第五十二章 並肩而行(2 / 2)

最後,身子將被吞沒,還有兩隻手在不遺餘力的揮動,呼救,然似乎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心境。

兩步奔到奶娘那裏,奪過皇甫軒,徑直往門外走,秀文和雪梅麵無人色。

“你想幹什麼!”皇甫硯驚呼。

回廊裏的侍衛好像在行動了,雪芳毅然回過身:“陛下,臣妾不能讓小阿哥冤死!”雪梅撲跪在地麵,聲如急雨:“陛下,小阿哥是淑妃跟花狼生的,臣妾親耳聽到的!”雪芳大驚,急速看向秀文,秀文驚悚的搖著頭,喃喃道:“你不是說可以證明小阿哥是陛下的嗎!”雪梅抬起頭,淚眼迷離,嗚咽著:“可奴婢著重的想了想,事情不是那樣的!”是雜種?

皇甫軒尖聲啼哭,雪芳愈加心慌意亂,懷裏的這個小生命,是活生生的呀!

“不,本宮剛才發現軒兒和陛下有許多共同之處,他不是雜種!”以母性的眼光,愛撫的看著那張小臉兒,不舍了。

皇甫硯非常堅決:“朕不允許一個犯了欺君大罪的人活在世上!”侍衛在雪芳身後圍得仿佛一塊盾牌。

“她還是個孩子!”

他沒有現在這麼惡毒,從前的他雖然怯懦,卻還是個明君。

現在怎麼回事?

他就地就要將這個孩子斬首!

太後慍怒的看著自己的心血,即將失去氣息,無動於衷。

她讚成她兒子的決斷!

皇甫硯親手自侍衛的腰間拔出一柄劍,如嗜血的猛獸!

“給臣妾時間,或許有辦法證明軒兒是陛下的血脈!”雪芳無路可退,緩緩地自腦後拔下一股發簪,戳指在自己的喉結上。

他惻然了,手裏的劍柄在一點點脫離。

太後忍不住發威:“芳妃,哀家對你們這些妃子已經看透了,都是寡廉鮮恥的東西,未見得你腹中胎兒就是皇家血脈!”她吞咽著涕淚:“陛下,軒兒在臣妾懷裏,你奪走他的性命,就等於奪走臣妾和腹中胎兒的的命,給臣妾個機會,讓臣妾證明!”皇甫硯不明白,太後也不明白,沒有人明白,她曾經一味詆毀的那個小童,成為了掌握她生命大門的鑰匙,而那鎖,是她自己扣上的。

“嘩啦!”硬亮的劍身,落在整潔無塵的地板上。

他揮手,侍衛退下,她們走了。

月光濃的似水,漂浮著細沙的水。

“啪!”雪梅腮幫上出現五個紅紅的指印,下唇就牙齒的切咬下沒有血色,烏黑濃密的眼睫擠落一滴晶瑩。

“你明明告訴娘娘,小阿哥是陛下的!

為什麼事到臨頭又改口了呢?”秀文怒恨的睥睨著她。

雪梅惶恐道:“我記錯了,我聽到許多,所以錯了!”“你總該想清楚再告訴娘娘,娘娘的命差一點就被你害沒了!”皇甫軒被安頓在雪芳床上,秀春和錦屏隻乖乖地低頭做事,看事態嚴重,雪芳一鬢的發絲散落在肩,淚痕狼藉的臉麵頗顯淒苦,卻不接受她們的照顧,隻照顧皇甫軒。

“她沒錯,是本宮錯了。”秀文氣鼓鼓的:“可她說她聽到花狼說是他的!”“一開始,我們都錯了,可能連花狼自己也搞錯了。”雪芳歪在床邊,淡淡的說。

雪梅啜泣著:“奴婢聽到的就兩種,淑妃說不是,花狼說是,所以奴婢……”雪芳說:“你剛才的舉動,足以說明你是忠誠的,對陛下忠誠,就夠了。”“可是,娘娘差點因此喪命!

如果她讚成娘娘的說法,陛下就會少一點疑問。”“本宮不是好好的嗎?

過去了,別再追究了。”雪芳勸。

秀文隻好作罷,雪梅拭去眼角的濕潤,恨惡的掃了她一眼,自顧自退下。

雪芳收留了她,她從此就是紫霄殿的人了,秀文不喜歡她,但雪芳好心,她隻能忍著。

卻說今日去禦守王府與太妃相認,而後又去了崔府,裴氏將此事講解清楚,皇甫睿真的是她表弟——

一整夜,她像個慈愛的母親,擁皇甫軒而睡。

皇甫硯不可能再有心思去睡覺,蘭皇後獻殷勤:“陛下,臣妾陪你散散步吧。”他應了,與她並肩而行。

很久沒有像現在靜靜地走上一段路,冷風掠過花叢,窸窸窣窣,樹影搖晃。

月亮就像一顆明珠,掛在枝頭。

“臣妾對不起陛下。”走到一棵樹下,皇後禁不得繼續沉默,含淚抽噎。

皇甫硯歎口氣,是想責備她:“後宮被你弄的一團糟,不用朕說,你也應該知道該怎樣對待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