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在陸地上的兩天(2 / 3)

康塞爾總是隨著尼德·蘭。魚叉手在前走,當他在樹林中走過的時候,他手法熟練,總能采到很好吃的果子,把貯藏的食品更加豐富起來。

康塞爾問:“尼德·蘭好朋友,我們再也不短什麼了吧?”

“嗯!”加拿大人表示不耐煩地說。

“怎麼!您還不滿足嗎?”

“所有這些植物都不能成為正式的整餐,”尼德·蘭回答,“那是整餐最後的萊,那是餐後的點心。可是湯在哪兒呢?肉在哪兒呢?”

“對呀,”我說,“尼德答應我的排骨,看來很成問題了。”

“先生,”加拿大人回答,“打獵不但沒有結束,而是還沒有開始呢。耐心些!我們一定可以碰到一些有羽毛的動物,如果這一處沒有,另一處一定有……”

“如果今天碰不著,明天一定可以碰著,”康塞爾補充說,“因為我們不應走得過遠。我要提議回小艇中去了.”

“什麼!就要回去了!”尼德·蘭喊。

“我們在黑夜到來之前一定要回去.\我說。

“那現在是什麼時候呢?\加拿大人問。

“至少是午後兩點了。”康塞爾回答。

“在地上過的時間真快嗬!”尼德·蘭師傅帶著惋惜的歎聲說。

“走吧。”康塞爾回答。

我們從林中穿回來,我們又得到了新的食品,因為我們臨時又采摘了菜棕擱果,這果一定要到樹頂上去采,我認出是馬來亞人叫做“阿布盧,的小豆,以及上等品質的芋薯。

當我們到了小艇,我們帶回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可是尼德,蘭覺得他的食物還不夠。算他走運,他又得了些東西。在我們上小艇的時候,他看見好幾棵樹,高二十五英尺至三十英尺,屬於棕擱一類。這些樹跟麵包樹一樣有用,一樣寶貴,正是馬來亞地方最有用的產物之一。這是西米樹,是不用種植就生長起來的植物,像桑樹那樣,由於自己的嫩枝和種子,不需人工,自然繁殖滋長。

尼德·蘭知道對付這些樹的方法。他拿出斧子,揮動起來,不久就把兩三棵西米樹砍倒在地下,從灑在葉上的白粉屑來看,這幾棵樹是很成熟了。

我看著他砍樹,與其說是拿餓肚人的眼光看,不如說是拿生物學家的眼光看。他把每一根樹幹剝去一層厚一英寸的表皮,表皮下麵是纏繞作一團的結子所組成的長長纖維網,上麵就粘著膠質護膜般的細粉。這粉就是西米,就是作為美拉尼西亞居民糧食的主要食物。

尼德·蘭此刻隻是把樹幹砍成片,像他砍那要燒的劈柴一般,準備將來提取樹幹上的粉,讓粉通過一塊薄布,使它跟纖維絲分開,把它晾在太陽下,讓水汽幹了,然後把它放在模中,讓它凝固起來。

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們裝上我們所得的財富,離開了這島的海岸,半小時後,我們的小艇又靠在諾第留斯號旁邊了。我們到船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出來。這隻巨大鋼鐵板的圓錐筒好像是沒有人管,被拋棄了的一般。我們把食物搬上去之後,我就下到我的房間中。我看見晚餐已經擺在房中。我吃了飯,便睡覺。

第二天,1月6日,船上沒有什麼消息。內部沒有一點聲響,沒有一點生氣。小艇仍然停在諾第留斯號旁邊,就在我們昨天擱下它的地方。我們決定再到格波羅爾島上去。尼德。蘭希望在打獵方麵,今天能比昨天運氣好一點,他想到樹林的另一部分去看一下。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小艇上了。小艇因有向島岸衝擊的海浪推送,不一會就到了島上。

我們下了小艇,走上陸地,我想讓加拿大人憑直覺來帶路或者好一些,因此,我們跟在尼德·蘭後麵,他的長腿走得很快,時常把我們拋在遠遠的後麵。

尼德·蘭沿著海岸向西走了一會兒,涉水渡過一些急流,到了高地平原,邊緣上盡是令人讚美的樹林。有些翠烏在水流邊飛來飛去,但它們不讓人接近,見人來就飛走。由於它們的小心警惕,我明白這些飛禽是很知道怎樣對付我們這些兩足動物的,我於是得到結論,即使這島上沒有居民,至少也是常有生人到島上來。

穿過了一片相當廣大的草原,我們來到一座小樹林的邊緣,林中有許多禽鳥飛舞歌唱,顯得生氣洋溢。

“這還不過是一些禽鳥呢。”康塞爾說。

“但裏麵也有可吃的呢!\魚叉手回答。

“沒有,尼德好朋友,”康塞爾回答,“因為我看見那裏僅有一些鸚鵝.”

,‘康塞爾好朋友,”尼德·蘭嚴肅地回答,“對沒有別的東西吃的人來說,鸚鵡就等於山雞。”

“再說,,,我說,“這種鳥烹調得好,也很值得動刀叉。”

正是這樣,在樹林的濃密樹葉底下,一大群鸚鵡在樹枝間飛來飛去,隻要細心地教育它們,便可以說人類的語言了。目前它們隻是陪著所有各種顏色的雌鸚鵝,嘰嘰喳喳說個不休:有神氣嚴肅的五彩鸚鵡,好像在思考些哲學問題;有大紅色的赤鸚鵡,在飛時作響聲的加羅西鸚鵝電間,好像一塊隨鳳飄蕩的紅紗;有染上最美的天藍色的巴布亞櫻鵝,以及各種各樣的美麗可愛的飛禽,但一般來看,都是屬於不可食用的一類。

但是,這地方特產的一種鳥,它從不走過阿盧群島和巴布亞群島的邊界,現在在這一群禽鳥中我並沒有看到。命運暫時把這鳥保留起來,但不久我就能欣賞它了。

穿過了一座不很濃密的叢林,我們又到了一片有許多樹叢堆垛著的平原。我看到了好些華麗的鳥飛在空中,它們身上很長的羽毛使它們一定要逆鳳才能飛行。它們的波狀起伏的飛行,它們在空中的優美曲線,它們鮮豔奪目的色澤,吸引了和迷惑了人們的眼睛。我一點不困難就認出是它們來了。

“無雙鳥,無雙鳥!”我喊。

“燕雀目,直腸亞目。”康塞爾回答。

““鶴鵠科嗎?\尼德·蘭問。

“我想不是,尼德·蘭師傅。不過我要靠您的好手段,把這種熱帶出產的最美麗可愛的東西打下一隻來!”

“我試試,教授,雖然我用慣了魚叉,使槍要差一些.”

這種烏是馬來亞人對中國人的一宗重要貿易;馬來亞人用種種不同的方法來捕捉這種鳥,但我們都不能使用。他們或者把羅網安放在無雙鳥喜歡居住的高樹頂上,或者使用強力的雀膠,使它們粘上不能動。他們甚至於把毒藥投到這些鳥經常去喝的泉水中。至於我們現在,隻有在它們飛翔時進行射擊這一種辦法。我們很少有機會可以擊中它們。果然我們確實白費了一些彈藥。

到十一點左右,我們已經走過了構成這島中心的第:層山脈,可是仍然毫無所得。腹中作響,饑餓煎熬著我們。打獵人相信自己打獵一定有成果,可是錯了,一點獵物也得不到。很幸運,康塞爾開了兩槍,完全出於意外地獲得了午餐的獵物。他打下一隻白鴿和一隻山鳩。急忙把它們拔掉羽毛,掛在叉子上,放在燃點起來的幹木頭的旺火上烤著。當烤炙這些很有意味的動物的時候,尼德·蘭就調理著麵包果。一會兒,白鴿和山鳩連骨頭都被吃得精光,大家都說很好吃。這些鳥慣常吃很多的肉豆寇,因此它們的肉像加了香料一般,成為一盤又青又好吃的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