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好像吃香菌長大的母雞的味兒一般。”康塞爾說。
“尼德,現在我們還短些什麼嗎?”我問加拿大人。
“還短一隻四足的獵物,阿龍納斯先生。”尼德·蘭回答,“所有這些鴿子、山鳩都不過是零食和小吃。因此,隻要我還沒有打到有排骨肉的動物,我就決不能滿意.”
“尼德,如果我沒有捕捉到一隻無雙鳥,我也不能滿意。”
“那麼我們繼續打獵吧,\康塞爾回答,“不過要向大海這一邊走。我們已經到了山嶺的第一層斜坡,我想再回到森林地帶要好些。
康塞爾很有見識,我們就照他的意見辦了。走了一小時,我們到了一座真正是西米樹的森林。有些不傷人的蛇在我們腳下逃走了。無雙鳥看見我們走近就飛開。當我十分失望,沒有辦法捉到它們的時候,走在我前麵的康塞爾,忽然彎下身子,發出勝利的呼喊,拿著一隻十分好看的無雙鳥走近我身邊來。
“好!你成功了!康塞爾.\我喊。
“先生,不敢當,您過獎了。”康塞爾回答。
“不,好小夥子,你真是做了一件出奇的事哩。弄到一隻潔的無雙鳥,把它捉在手裏,真了不得!”
“如果先生細心地考查它一下,那就可以看到我實在沒有什麼多大的功勞。”
“康塞爾,為什麼呢?”
“因為這鳥像鵪鶉一般醉了。”
“醉了嗎?”
“是的,先生,它在豆寇樹下吃豆寇吃醉了,我就在樹下把它捉到。尼德好朋友,請您看看這貪吃貪喝、過度任性的可怕結果吧!”
“怪話!”加拿大人回答,“我這兩個月來隻是喝了一些真尼酒,實在用不著責備我!”
我於是檢查一下這隻奇異的鳥。康塞爾沒有搞錯。無雙烏被豆寇汁迷醉了,使得它癱軟無力。它不能飛,走路也很困難。但我用不著為它擔心,讓它好好地睡它的酒後覺就是了。
這隻無雙鳥屬於巴布亞和鄰近群島出產的八種無雙鳥中最美的一種。這是“大翡翠”無雙鳥,最罕有的一種。它有三分米長,頭比較小,眼睛也不大,就在嘴近邊。它的嘴是黃色,腳爪和指甲是褐色,翼是臻子色,翼端是朱紅色,頭上和頸後是淡黃色,喉間是翡翠色,腹部和胸部是栗子色,因此,它看來像是十分華麗的各種色彩的綜合。而且尾巴上聳起兩個角形的絨毛綠球,和很細膩的很輕飄的細長羽毛連接,好像拖垂的長帶,於是這一切就把這隻奇鳥的整個形象完全美化起來了,所以當地上人很詩意地稱它為“太陽的鳥”。
我很希望能把這隻好看的無雙鳥帶回巴黎去,送給植物園,因為園中還沒有一隻活的無雙鳥。
“這鳥真是很罕見嗎廣加拿大人問,用一種不從美術的觀點來估計獵物的口氣。
“十分罕見,我老實的同伴,特別是十分難得捉到活的。就是死了,這些鳥仍然是重要的貿易對象。所以上人想法製造假的,像製造珍珠和鑽石一樣。”
“怎麼!”康塞爾喊,“有人做假無雙鳥嗎?”
“是的,康塞爾。”
“那麼,先生知道土人的製造方法嗎?”
“知道。當東方的季候鳳起來的時候,無雙鳥便脫掉了它尾巴周圍的美麗羽毛,這些脫下的羽毛,生物學家把它們叫做副翼羽毛。假造鳥類的人把這些羽毛收拾起來,很巧妙地把它們裝在預先打死、拔了毛的可憐的鸚鵡身上。然後他們把皮毛接合的地方粘起來,粉飾好鳥身,他們就把這些新奇的製作品送到歐洲各地的博物館和喜愛鳥類的人。,,
“好廣尼德·蘭說,“雖然這不是鳥的本體,但總是鳥的羽毛,如果鳥不是拿來食用,我想也沒有什麼壞處!”
我的欲望雖然因為捕得這隻無雙鳥得到滿足,但加拿:大獵人的欲望還沒有得到滿足。很運氣,在兩點左右,尼德·蘭打到一隻肥大的林中野豬,這是土人叫做“巴利奧唐”的一種豬。這豬正好在我們追求真正四足獸肉的時候到來了,所以它很受歡迎,被留下了。尼德·蘭對自己打槍的準確,表示很得意。野豬中了電氣彈,倒在地上死了。
加拿大人從豬身上割下六七塊腰窩肉準備晚上烤著吃,他又把它的皮毛剝去,開膛,清出內髒。然後又來打獵,這次打獵又顯出了尼德·蘭和康塞爾的勞績.果然,這一對朋友在搜索樹叢的時候,趕出了一大群袋鼠,它們伸開有彈性的腿來,一蹦一跳地逃走。這些動物雖然跳、走得快,但還沒有逃遠,電氣彈已經追上它們了。
“啊!教授,”尼德·蘭喊,他打獵的興致狂熱起來了,“多麼好吃的獵物,特別是悶煮起來!在諾第留斯號船上,這是多麼難得的食物!兩隻!三隻!五隻在地上了!我想到我們要吃所有這些肉的時候,船上的那些蠢東西一點肉渣也嚐不到,我真高興:”
我想這個加拿大人,在過度歡喜中,如果他不是說了那麼多的話,可能他把這整群的袋鼠都屠殺了!他隻打了一打左右就停止了。“這類袋鼠是乎腹哺乳類的第一目。”康塞爾說。這些袋鼠身材短小,是兔袋鼠的一種,通常居住在樹洞中,跑得非常快。它們身材雖然不大,可是肉很好吃,被當做一種珍品。
我們很滿意我們打獵的結果。快樂的尼德·蘭提議明夭再到這個迷人的島上來,他要把所有可以吃的四足動物都打盡,一個不留。但他這樣打算,井沒有想到就要來的意外事件。”
下午六點,我們回到了海灘。我們的小艇仍然停在原來的地方。諾第留斯號好像一座很長的礁石:在離岸兩海裏的海麵現出來。
尼德·蘭一點也不耽擱,立即準備晚餐這件大事。“巴利奧唐”野豬的腰窩肉烤在紅火上,不久即發出一種很香的氣味,空中都充滿香味了!……
我覺得我也跟加拿大人是同道了。麵對著這些新鮮的烤肉,我也大樂起來!請大家原諒我,像我原諒過尼德·蘭師傅一樣,完全是由於同樣的理由!
晚餐實在是好吃。加上兩隻山鳩,這特肆的萊單更豐富,更完美了。西米麵條,麵包果,一些芒果,六七個菠蘿和一種椰子果釀成的飲料,我們吃得快活極了。我並且認為,,我的忠實同伴們的頭腦連那必要的清醒都沒有了。
“我們今晚不回諾第留斯號船上好嗎?”康塞爾說。
“我們永遠不回去好嗎?”尼德·蘭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塊石頭落在我們腳邊,立刻把魚叉手的提議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