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磨溪撥弄了一下頭上的木簪子,盯著娘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阿娘,你就別瞎想了。”
她頓了頓,又補充說,“這幾天恐怕我又是要出門一趟。這衣服……”
“我明白,我明白。你那些衣服我都幫你收著呢。”
“這真是太好了。”陸磨溪笑了笑,安撫她道,“這事情不會太難查,大不了我就把這盆花放到師傅那邊去。”
說完就反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麵。
她並不是不知道阿娘在擔心什麼。這麼多行商人家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這件事情,也不是能隨隨便便解決的,也隻能靜觀其變。
“小惠,你在這裏啊。”陸磨溪看向了阿娘的侍女小惠,“阿娘那邊怪不得看不見你。”
雖然是侍女,但是小惠跟磨溪、二姐陸行秋和大哥陸行雲都是從小玩到大。
“這不是被阿娘吩咐來看護花草了嘛。”小惠聳聳肩,“這幾天夫人總是心神不寧。”她又是湊近了低聲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那封信——”
“噓!”
“哎呀,你噓什麼,大家現在都知道這件事情了。你現在還沒聽說那怪事嗎?”
“什麼怪事?”
“就是……”小惠自己其實也是緊張兮兮,興奮不已。她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旁邊隻有一些樹枝摩挲,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小惠這才放下心來,把銅製雕花的灑水壺往圓石桌上一扔,揉著肩膀道,“就是那許多名品被偷的怪事。”
“許多?”
“這已經是第六封信了!這幾天陸府都傳瘋了。說是梅花大盜過來偷東西,必要先寄一封信,好多行商人家也被偷了東西。”
“這麼多人家都被偷了花?”
“當然不是了!”小惠使勁兒搖頭,“好多人家是被偷了瓷器珠寶。——比如蔣家,就是那個,那個——”小惠比劃了一下頭上的發簪,“那個翠綠的什麼——”
陸磨溪驚道,“那個蔣惜兒!她也……”
“據說,她被偷了一枚玉佩,而且那玉佩還是跟朝廷有點關係的。”小惠拉住陸磨溪,索性坐下來開始講起蔣家的傳聞來了。“你可是知道,那蔣家是做什麼發家的?據說是搞偷偷賣海鹽的生意!而且那家人家以前是朝廷裏麵的大員,就是因為這件海鹽的事情敗落了!那朝廷裏麵的大官就被貶謫到了越州,現在的蔣家其實也就是當年借著風光,做布料生意的旁支……”
“私販海鹽,竟然沒有抄他們的家?”陸磨溪皺了皺眉頭。
“還不是因為他們仗著背後有人!”小惠不自覺地放大了聲音,“你不也知道嗎,就是那個什麼局……”
“是鏢局,四大鏢局之一的阜安鏢局。”陸磨溪實在忍不住了,“你到底哪裏聽來這麼多事情的?”
“還不是從廚房那兒,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