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放回到病房的時候,傅清歡正一動不動的坐在病床上發呆。
“醒了?”林遠放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傅清歡那隻纏著厚厚紗布的手,帶著幾分憐惜的問:“為什麼要割腕呢?你不疼我還心疼呢?”
若是沒有前一世的記憶,若是剛才沒在樓梯口聽到他和林母的談話。傅清歡又要像以前許多次一樣,聽了他的話感動得一塌糊塗。
可惜啊,可惜她傅清歡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傻大姐了,所以她隻是微微一笑,心裏惡心的冒泡。
“是嗎?”
林遠放隱約覺得傅清歡的態度有些不對,但具體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林遠放心裏憋悶,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就冷淡了起來。
“不用來了,我明天就出院!”傅清歡的聲音也冷,甚至撇過了頭沒再多看林遠放一眼。
林遠放忍住心頭的不快,權當傅清歡在鬧脾氣,關門的聲音卻大的嚇人。
傅清歡以為,哪怕是做做樣子,自己出院,林遠放也一定會來,可誰知道這人也是少爺脾氣,叫他不來,他便真的不來了。
其實不來也好,省得惺惺作態。
傅清歡看著唯一來幫她收拾東西的郭果兒忙裏忙外,自己掂著一隻傷痕累累的手什麼忙也幫不上。
“你說說你啊,當初要死要活要嫁的人是你,現在好不容易要結婚了你又鬧什麼自殺,你有毛病是不是啊,你知道老娘看見你滿身是血的時候有多害怕嗎?”
郭果兒性格大大咧咧,跟傅清歡打小就認識,所以說話也就沒個遮攔。
看著嘰嘰喳喳活力無限的閨蜜,慕清歡忽然有些感動,再世為人的感覺真好。
“果兒,抱抱。”
傅清歡張開雙臂求抱抱,郭果兒拍開她的手,一臉嫌棄:“二十幾歲的人了賣萌是非常可恥的!”
東西多多少少收起來也就一個小包,郭果兒挎著小包,傅清歡挎著郭果兒,兩個人親親熱熱的出了病房大門,沒走兩步傅清歡的腳步卻突然頓住了。
導醫台前,一個穿黑色西裝一米八幾的男人正在向護士詢問著什麼。
男人側著身子,一張側臉俊美的如同天神,白皙修長的手指順著護士的方向指向傅清歡這邊,隨後點了點頭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好眼熟啊!”昨天自己差點摔倒,也是他扶了自己一把,可傅清歡絞盡腦汁的搜索有關這個男人的信息,卻是一片空白。
眼看著男人就要走到自己麵前,郭果兒卻彎腰招呼道:“宮二爺!”
傅清歡心頭一跳,郭果兒一向眼高於頂,連林遠放那樣的世家公子哥兒都瞧不上的,為何會對眼前這個男人畢恭畢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