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歌聽著手下向他彙報五皇子的消息。
樁樁件件,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穆安歌揮退手下,正欲起身去提醒紀文柏要遠離齊文元。屋門卻突然被人大力拍響了。
拍門聲又促又急,和著慌亂的叫門聲。
“穆安歌,穆安歌,穆安歌你在不在!穆安歌,穆安歌!!”
是紀文柏。
“我在。”穆安歌怕他著急,應了聲,趕快給他開了門。
門外,紀文柏喘著粗氣,定定看著穆安歌。
“怎麼了?”穆安歌讓他慌亂的情緒一感染,聲音裏也帶了些緊張。
“我……我……我逗你玩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紀文柏衝進屋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用手臂擋著眼睛哈哈狂笑起來,“看把你嚇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紀文柏。”
“哎哎,我錯了我錯了哈哈哈哈哈哈以後再也不敢了不玩了不玩了。”紀文柏擋著眼睛邊笑邊道歉。
穆安歌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伸手去撥紀文柏擋在眼前的胳膊。
紀文柏順著他,乖乖把手臂放下來。
兩隻眼睛紅得和兔子似的。
穆安歌一皺眉,“怎麼回事?”
“耍你開心笑的。”理直氣壯,毫無羞恥。
“……”穆安歌覺得自己得說點兒什麼別的,“那個小包看了嗎?”
“啊?”紀文柏回過神來似的看著他,“什麼小包?”
“……”也不知道這人是真不操心還是裝不操心……
“哦哦你說那個!”紀文柏又開始在自己渾身上下亂摸,“呀你不說我還給忘了……我放哪兒來著……”
穆安歌無奈地歎口氣,“算了……我得提醒你一句,離齊文元那個人遠點。”
“五哥?”紀文柏眨巴著眼睛看他,“你去查五哥啦?”
“……嗯。”穆安歌回答的有些艱難,雖然他不喜歡齊文元,但畢竟是紀文柏的五哥,他私下裏查,總歸是不太好。
“哦……那啥……穆穆你……皇家的事兒還是少摻和的好……尤其是我五哥。”紀文柏伸手蹭了蹭眼睛,“比起這個來……我一會想自己出去逛逛!”
“一個人,去哪?”穆安歌有些不快,“現在到處都是要對你不利的人,你一個人要去哪?”
紀文柏扭扭捏捏,“呀,就……逛逛唄。”
“不行,我和你一起。”
紀文柏一怔,而後目光閃爍,隨意道,“也行,那就一起去。你稍微等等我啊,我回屋去換個衣服。笑得我,抹了一袖子鼻涕。”
“……”
穆安歌正無語,就見已經出了門的紀文柏突然又探回頭來,“哎,穆穆你記得給自己帶護衛啊。”
穆……穆……
“紀,文,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紀文柏一路笑著跑回房去了。
節日之後,皇城中依舊熱鬧非凡。
紀文柏蹦蹦跳跳穿梭在一個個店鋪間,二十五歲的年紀,依舊像個少年。
“哎哎,你看那塊玉佩好不好。”紀文柏扯扯穆安歌的袖子,“就那個。”
穆安歌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紅色的絨布上躺著枚碧色的方形玉佩,玉佩上雕了三隻或臥或立的羊,靈動大方,日光之下閃著瑩潤柔和的光。
“很好,你喜歡?”穆安歌說著,伸手去摸錢袋。
“哎哎不用,我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吃你的住你的,怎麼再好意思。”紀文柏叫老板包了玉佩,突然不經意似的問了一句,“我常見你腰間佩個玉佩,怎麼今早不見你佩那個了?”
穆安歌突然想起昨日混亂之中消失的塊玉佩,“混亂之中不知落在哪了,無妨,不過身外物而已,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隨口一說。不如這塊就送你,三羊開泰,趨吉避凶。”紀文柏把玉佩遞給他。
穆安歌一怔,伸手接了,看著玉佩發呆。
“你先在這兒,我……等會回來啊。”
“好。”
可紀文柏這一走,直到天黑也沒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