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不算是太大的爐鼎,楚子喬已經肯定了心裏的那個答案,扯出一絲無奈的冷笑,上前摸了摸這個冰涼的容器。
看來她想的沒錯,這次事情的幕後黑手果然是蠻王,估計蠻王是不知道從哪裏聽說,邱鏡湖有著一身的煉丹本事,所以就想將邱鏡湖用計引到蠻夷來,然後占為己有,為自己煉丹,至於是什麼丹藥麼……楚子喬唇邊的冷笑更甚,蠻王斷然是沒有戚墨竹那樣的心計的,所以絕不會這麼發費周章的拉來邱鏡湖為他煉製那些控製人心的藥材,當然,如果不是那些控製人心的藥材話,就隻剩下了一個結果,也就是長生不老的丹藥了。
至於憐兒是怎麼和蠻王聯係上的,或者是如何交易的,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因為麵對大腿,胳膊早晚是要被擰折的。
憐兒啊憐兒,你還真是異想天開,與一個國家的帝王談條件,是該說你太傻了呢?還是太過天真了呢?
看著外麵有些冷白的月色,楚子喬過多的是對這個落後社會的無奈,果然每一個君王在得到大權之後都是那麼的貪得無厭,永遠都童話的希望自己長生不老。
走回到窗子邊上,楚子喬想,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提早的通知柳清然的好,看看柳清然如何說,畢竟這次的對手已經超出了她預期的強大,現在要想讓邱鏡湖全身而退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出了小木屋,楚子喬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朝著洛河齋的方向飛了回去,一直到了自己屋子的窗前,楚子喬才迎上等在外麵魅影的目光,果斷不容置疑的道,“魅影,今晚你務必通知到柳清然,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與他談。”
魅影知道楚子喬一旦認真起來,便絕對不會是小事,點了點頭,絲毫不做停留的朝著柳清然在蠻夷的府邸飛走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楚子喬疲憊的躺在床上,想起邱鏡湖得知他養父慘死時那種心碎的神情,無奈又殘忍的一遍一遍不停的告訴自己,整件事情,是該告訴他的時候了……
……
豔陽國,屛嵐王府。
此時夜色寧靜,屛嵐王府的老管家急匆匆的趕到了正門口,見門口華麗衣袍的男子已經一隻腳登上了馬車,不禁有些著急的挽留道,“韓當家真的要現在就走麼?”
火紅色牡丹長袍的韓彩熹聽聞並沒有回頭,依舊不緊不慢的將另一隻腳踩在了馬車之上,彎腰走進馬車以後,伸出長指掀起了車簾,露出了那一張顛倒眾生的妖嬈麵龐,“王爺的病已經穩定了下來,李管家隻要按時吩咐人讓王爺喝藥便可。”
李管家見天色已晚,又想著明兒個皇上會親自前來的事情,不由得想要多做挽留,“韓當家這次勞苦功高,明兒個皇上定會親自前來,難道韓當家不……”
韓彩熹對慵懶的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李管家的話,“賞賜什麼的就算了,這次韓某也不過是為了幫一個人還債罷了,李管家請回吧。”
人家的話已經說成這個份上,李管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深深的彎了個腰,直到馬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才轉身吩咐下人關上了大門。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緩緩停在了風雨樓的門口,韓彩熹走下馬車,卻見風雨樓的掌櫃等在門口,神色焦急且眼底有著很深的畏懼。
掌櫃的一見下了馬車的人是自己的當家,像是看見了救星似得上前一步,貼在韓彩熹的耳邊耳語著。
聽著掌櫃的耳語,韓彩熹本是慵懶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隨著掌櫃的走進風雨樓之中,隻留下那輛孤單的馬車,依舊站在了月色之中。
掌櫃的一直將韓彩熹引到了三樓的一間雅間門口,才彎腰退了下去。
看著那扇就在眼前的房門,還沒等韓彩熹先抬手敲門,那扇門便慢慢的打開了一條縫隙,隨著房門的打開,一個女子柔軟中帶著淩厲的聲音,也淺淺的傳了出來,“韓當家,我可是等得心急如焚呐。”
聽見聲音的韓彩熹將剛剛的愁眉不展壓在了心底,媚眼一挑,唇角含笑,慵懶且緩慢的走進了屋子之中。
屋子裏還有著剛剛焚過花香的味道,韓彩熹看著此刻正背對著門口而坐的女子悠悠一笑,“剛剛榮掌櫃和我說是為貴客,我還在疑惑,現在一看,還當真是為貴客啊!”
女子聞聲轉身,燭光下衣衫素雅,麵容華貴,一雙笑眼裏滿是精湛的光澤,麵頰掛笑,紅唇輕啟,聲音軟緩卻異常沉穩,“貴客倒是談不上,債主還是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