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子喬看不見的視線裏,柳清然再次擰緊了眉頭,現在蠻王絕對不能倒台,如果現在倒了,不僅僅是攻打耀輝的武力支援斷了,也會還會將自己的母親牽扯進來,就算探子沒有查到那送往封地的信是給誰的,其實他和魅影都是心知肚明的。
“柳清然,就算這件事情我將蠻王摘除出去,那麼你就能保證蠻王沒有一絲的懷疑在我身上?或者說不會對我懷恨在心麼?”
柳清然溫柔一笑,結實的胸腔震動了幾下,“喬兒,我既然讓你放手去做了,那麼我就有信心能將後麵的事情鋪平,至於蠻王那裏懷疑也好,誤會也罷,明麵上他也不能說什麼,畢竟他的女兒還在我這裏。”
楚子喬算是聽懂了,原來柳清然如此有把握,並不是有把握蠻王不會對自己起疑心,而是有把握就算蠻王起疑心了,明麵上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柳清然,你這是威脅,赤 裸 裸的威脅!”
起身走到窗邊,迎著外麵的月色,柳清然笑的躇定,“威脅又如何?喬兒,每一個交易或者聯手的背後,其實不過都是雙方的一個威脅,當然……”柳清然說著,回眸深深的凝視著她,“除了我與你之外。”
月光下,他信心滿滿,語氣淡然,似乎所有的事情都無法逃過出他的算計之外,楚子喬或許這一刻才算是了解柳清然,這個一直運籌帷幄的俊逸男子。
她一直覺得她屬於那種強勢的結合體,因為她倔強,她不服輸,她不需要依賴任何人,可直到今天,她才覺得,柳清然這種強勢,才是最能震撼人心的,他的強勢並不是在外表之上,而是在心裏。
送走柳清然的時候,楚子喬已經毫無困意可談了,坐在床上的她翻來覆去絞盡腦汁,為的就是想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在邱鏡湖的麵前將整件事情說出來,她其實也想過讓邱鏡湖直接看穿憐兒的真麵目,但是這樣一來太過殘忍,她很擔心邱鏡湖能不能接受得了。
可如果要是她提前去找他,並且和他說明白的話,她又怕邱鏡湖會不相信,或者一個激動之下直接去找憐兒文明真相,到那時候可真的就是打草驚蛇了。
到底要怎麼做啊……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楚子喬推開窗子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卻沒想到竟然看見了昨兒半夜才離開的李斯。
此刻的李斯不知道在洛河齋的門口帶著幾個小廝忙活著什麼,一大清早的就將洛河齋的門口堵的水泄不通。
餘光見自己身側的另一處窗子也慢慢的打開,楚子喬側眼一望,正見是同樣一夜沒睡的素白,也朝著樓下望著,瞧著素白那張並不和善的臉,楚子喬歎了口氣,這個李斯追人的心是好的,隻不過他表錯了情啊。
聽到風聲的掌櫃的走出了洛河齋,一見在門口忙活得正歡的李斯,臉上似乎都能擠出苦水來,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個李斯好歹也是常年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的將軍,怎麼就這麼一根筋呢?
掌櫃的正想上前去勸勸,沒想到忽然周圍的鞭炮聲四起,隨之而來是站在街道中間李斯那高亢又信誓旦旦的聲音,“素美人!我喜歡你!”
‘噗嗤’一聲,是楚子喬笑出了聲,她還真沒想到,這個李斯看似粗線條,實則也是一個挺懂得浪漫的人。
不過素白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尤其是當聽到李斯那一聲歇斯底裏的愛的表白時,更是一氣之下直接將窗子死死的關上了。
見素白的窗子關上了,李斯失望的愣了片刻,隨即吩咐人開始敲鑼打鼓,更是請來了舞獅的人在街道上舞起了獅子。
周圍圍觀的百姓當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均指指點點的看著熱鬧,掌櫃的站在洛河齋的門口一臉的黑線,似乎是被雷劈的不輕。
楚子喬看熱鬧之餘,注意到了這兩隻活靈活現的獅子,也不知道李斯是從哪裏找來的人,當真將這兩隻獅子舞的好像是活了似得,而且這兩隻獅子並沒有停留在原地,而是一邊跳著,一邊不停的搭著凳子,然後朝著素白的窗子爬了上來。
素白雖然將窗子關上了,身子卻沒有離開過窗子,如今聽著自己的窗子外麵傳來了陣陣敲打的聲音,煩心之餘,擰著眉頭再次的推開了窗子,也就是在他伸手推開窗子的瞬間,這最上麵的獅子從嘴裏吐出了一個鑲著金邊的首飾盒子,帶舞獅子的人將這首飾盒子放在素白手裏的同時,還不忘笑著道,“素美人,我家少爺說了,這是給您的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