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兒。”柳清然的眸子暗了下來,帶出了些許的沉澱,“我選擇的路,必定要無數桃花纏身,就算我不想,我身後還有我的母親。”
楚子喬唇邊的笑也跟著冷了下來,楚子喬知道柳清然的孝順,也知道他的顧忌,他可以不去碰以後的三宮六院,但他無法阻止安夢月為他不斷拉攏進宮的桃花債。
“柳清然,既然如此,那麼就請你不要那麼苛刻的要求我,我可以在你的身邊,但我不管你的同時,你也沒有權利管我!”
她就是像是一根極為緊繃的牛皮筋,反彈起來的力道有時候讓他都承受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她那幹淨的臉龐,他真的很想和她說一聲,能不能不要在糾結在這個問題之上爭吵了。
看著他的手伸在了自己的麵前,楚子喬冷哼一聲,“拿開!”便轉身進了屏風之後,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看著她轉身的背影,柳清然自嘲的垂下了自己的手臂,他知道她並不是不愛他,隻是她厭煩了與其他女子之間的戰爭,可是他也有他的責任和擔當,雙重的枷鎖夾在兩麵,是他想動都無法動彈的疼。
情愛,就是一種糾纏於雙方的債,你動,我疼,我疼,你累……
……
吃過了早飯,楚子喬剛剛回到營帳,便見司贏神色有些焦急的趕了回來,還沒等楚子喬開口問,便聽司贏先開了口,“探子回報,耀輝五萬大軍已經駐紮在了我方兵營的五十裏外,而且這次參戰的不單單是耀輝,還有其他許多小國。”
“可有查明是哪些國家?”柳清然帶著魅影走了進來,順手拉下了營帳的帳簾,將外界阻隔開來。
“探子回報的隻是一些周邊的小國,有的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柳清然想了想,伸手讓魅影過來,“將你昨晚的收獲呈上來吧。”
魅影點了下頭,將準備好的詳細地形圖紙攤在了長長的案台上,上麵不但詳細的描繪出了這附近方圓百裏的地勢,而且還清晰的標注了所有的一攻一守,善於埋伏的要點。
司贏看著這張極盡詳略的地圖,驚訝的愣了一下,抬眼朝著魅影看去的視線裏,多了一份讚歎,原來魅影昨晚那麼放心的將柳清然交給他,並不是為了偷懶,而是去辦了更為重要的事情,不愧是跟在柳清然身邊的左右手,當真是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楚子喬看了那地圖,扯了扯嘴角,“魅影,我還真沒發現,你的畫畫的功力也很高超麼。”
魅影同樣扯了扯嘴角,“楚姑娘過獎了。”說完,便開始詳細的敘述了一邊他昨夜探查的地勢。
楚子喬轉頭看向一邊的柳清然,“這一仗,你打算在哪裏打?”
看著地圖沉吟了半晌,柳清然淡淡的道,“一路緊跟不舍,一直逼迫到耀輝的城門。”
司贏自然知道柳清然的擔心,也讚同道,“如果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贏,我方便定要在第一仗就震懾住耀輝的大軍,司徒淼本身生性多疑又缺少安全感,定會一邊還擊我方,一方節節後退,在他後退之時,我方緊跟不舍,然後逼迫到耀輝的城門,一並拿下耀輝,這樣一來不但節省了時間,更多的節省了物資。”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現在的地形對我們很不利,甚至可能會在追的過程中增加傷亡。”楚子喬說著,伸手不斷的在地圖上輕輕的點著,“我們的物資雖然有限,確實不適合打拖延戰術,但如果按照你們所說的,無疑是賭一場,我認為代價稍微大了一點,誰也不能保證到了耀輝司徒淼會不會反咬一口,如果司徒淼當真懂得留後手的,待我軍傷亡慘重之時,來個來後圍攻,那陷入困境的我們將無力掙紮。”
“楚姑娘說的在理。”魅影點了點頭,同意了楚子喬的考慮。
“但,如果想要拖延,又何其不是另一種賭?”柳清然開了口,“西柳雖然同意了我軍大部分的物資運送,但西柳的支援必定是有限的,如果在有限的時間之內我們無法做到擒住司徒淼的話,那我們甚至是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看著三萬將士活活餓死在營地之中,到了那時,司徒淼無需損傷一兵一卒,隻要找到機會拖我時間便可。”
楚子喬緊緊盯著柳清然的眼睛反駁道,“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沒有那一天到來的時候,誰能保證素白不會再送來更多的物資?”
柳清然擰眉抬眸,“一子錯,滿盤輸,三萬將士的性命,並不是一種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