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個樓層紛紛投來各種眼光,甚至連平台上表演的伶藝們,也不時投來豔羨的目光,淩禦還是拉著微弗,走上了三樓,並隨著唐姓男子,走向隔間外的走廊。
三樓本來落座的人就不多,早就將兩人風采盡覽眼底,有按捺不住的,已經走出隔間,站到走廊上,對舉步前行的男子打起了招呼。
“聽聞少司大人官務纏身,鮮少踏足宴席,今日難得應了承睿王府的邀請,一會不醉不歸啊!”
一個同樣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搖著紙扇,一邊說話,一邊還對後麵的微弗頻頻相望,眼中不無傾慕。
“李公子好酒量,唐某卻之不恭了!”
男子往左偏了偏,不知出於何意,提微弗擋了大半身影。而李姓男子,還是忍不住望過來。
“敢問這是誰家小姐?在下李荀,家住城東……”
淩禦咳嗽兩聲,打斷了男子的攀談,而李荀這才注意到微弗的身旁,還有個風神俊秀的男子。正要說話,一道冷厲的目光,懶懶地掃過來,竟讓他全身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等到幾人進了旁邊的隔間,他才能動行動,而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回了自己的隔間。
“真是見鬼了!”
一句話說出來,滿座變色,白發蒼蒼的李將軍,早年戎馬關山,一世英名。好不容易卸甲歸鄉,老來得子,自然寵愛有加,隻是沒想到素來遊手好閑,到這裏了說話還不分輕重。
一掌拍在桌上,嚇得李荀才下去的冷汗,又蹭蹭地冒了出來。
“休得胡言!明日就是承睿王世子大喜之日,為免置辦不周,今日特提前設宴,來此都是城中名流顯貴,你這一番話要是被人聽去了,還當不尊世子聯姻之喜。我與王爺素來交好,日後我去了地下,你還有個依靠,如此倒好,你是連個能維護的人都要得罪?”
“孩兒不敢!”
李荀喏喏不敢再言,剛才被奇怪的冷厲氣勢懾住的驚魂一刻,也沒有說出來,隻是瞟了瞟對麵隔間,那個白裳墨發,垂眸靜然的男子,正附唇在傾國傾城的女子耳邊,溫和地說著什麼。
“好在這不是你本來的臉!”
微弗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所以停止觀看樓下舞姬,轉而看向不知為何,有些洋洋得意的淩禦。
“我本來的臉,不會是麵目可憎吧?”
那翩杞這張臉,就多用些日子,等找到了更好看的臉,再讓朔決捏一張。微弗是這麼想的,可淩禦則是神情複雜,好半晌才想通什麼般,釋然。
“不是!隻是我不喜別人瞧了去!”
我竟貪心到,隻想你的臉,隻我可見!你在生之時,我隻知於你有著情愫,傾慕也好,愛慕也罷,總是相信著,你與我就是天造地設。可是昊古台上的一瞬,我才明白,你總會離我而去,那麼猝不及防,又那麼理直氣壯。
所以在你再生之時,我竟不知如何再擁有,如何再愛慕,太強烈的占有,是不是罪孽?好想告訴你,縱使萬劫不複,我都不願你與我沒有牽扯,哪怕你說過,要與我決絕。
淩禦用手捂了捂胸口,神情滑過痛苦,卻還是淡淡對發怔的微弗,淺然一笑。
“這張臉確實好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