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明明隻做了兩方絲帕，以前在歸墟一個，給小鳳凰織了一個，歸墟那塊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上麵一點緋紅，她看的清楚，淩禦卻淡淡地看著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剛才不是猜到我有話要對你說嗎？現在我說，你可想聽？”
果然，話題回到淩禦袖袋裏麵的金銀珠寶，微弗的思緒也就回來了，以手支起下巴，對淩禦點了點頭。
“你醒來就在地府，一直生活在地府，隻是跟著我在人間遊蕩了這段日子，才接觸到金錢與物質的交換，才發現有這麼多閃亮而精美的珠寶。朔決肯定教過你，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而你不一定就能夠真正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是說我貪財了？”
這下，微弗也嚴肅了起來，眨巴眼睛，望著眼前如湖麵揚波的琉璃瞳眸。“可我就是喜歡這些金銀珠寶！”
“喜歡是沒有錯！我和你一樣喜歡！”淩禦這個時候，說起來話也是不急不慢，儼然有一種蒼悠的感覺，但是能夠直接看進微弗的眼睛，沒有任何愧疚與回避，倒是讓她也不抗拒。
“我們同源！”
聽她這麼說，淩禦點點頭，淺淺笑了。
“所以有些道理，我來教給你，也許你會不高興，但是這也變成了我的義務。就像你認為的那樣，你醒來後隻有兩萬歲，是朔決一點一點教會別人尋常所會的一切，在你還沒有完全明白的時候，他跑去睡覺了，那麼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很久很久，所有剩下的一切，讓我來做！”
從來沒覺得很久很久這個詞，是這般溫柔，像是真的就在過餘下的人生一般，哪怕沒有盡頭，或者在某個瞬間就戛然而止，但已經不能控製這種期待。
“我們都喜歡金光閃亮的東西，這是我們的天性，但這些並不是我們一生都要拚命得到的東西，或者是舍不得放出去的東西。就像我，也許不一定有很多東西比這些寶物更珍貴，但也不會把這些看的多麼重要，就如你想要，我可以全部給你一樣。它們就是衡量一些物品的價值，比如說今日這些樂器，它們隻有在被估計出價值的時候才有用。”
微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撲靈的眼睛看著淩禦一張一合的嘴唇，愣愣出神。而神情淡然的人，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如果高興，它們可以隻值一個饅頭，也可以值一國，因為在很多東西麵前，它們又是一文不值。我不是說你沒有見識，隻是你還不明白，這些財富在很多時候，會讓人們恨它們的存在，以為有再多，都不會有用。”
微弗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向淩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而後突然笑了。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會成為貪得無厭的人咯？如果可以，我想貪的並不是金錢！”
“那是什麼？”
“不告訴你！”微弗站了起來，轉身就向河邊走去，一直聽不到淩禦走來，回頭時，眯著眼睛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於我，財寶很重要，等我找到更為珍貴的東西，再把它們算做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