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這裏，最好看的早就離開，再回來物是人是，記憶不複。
淩禦收回思緒，將跟在後麵的一隻巨大的蜥蜴趕走，才攬住微弗，越過擋在麵前的一塊發著惡臭的水池，裏麵白骨森森，蟲蠅爬滿。
“這些蘑菇有毒，不能吃！”
“你吃過，不然怎麼明白？”
“世間越是外表好看的事物，越是不能隨便碰觸，這些表象都是誘餌，往往讓人在瞬息之間斃命！”
淩禦說完，指了指開在灌木裏，紅的耀眼的一朵花。“這花好看對嗎？它卻比凶獸還要厲害！”
微弗不明所以，隻見他縱身躍起，從棺木從裏捉住一隻長著虎麵牛身鹿角的凶獸，放在紅花前麵，果然見花蕊噴出膠質的液體，花瓣迅速合攏，將完整的一隻凶獸包裹起來。
“就這樣被吃了？”
微弗睜大了眼睛，見淩禦點點頭之後，將手裏的蘑菇全部扔掉，而後左右看了看，髒臭的水，並不能洗手。
“我快要中毒了！盡管我沒活，但也沒有死，世間這般美好，我還沒有看透風景啊！”
淩禦看著她急的跳腳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記憶裏她要麼傲然而立，要麼綽然而動，何時如此笨拙過，有些陌生，但並不遺憾。
“放心，死了也要把你拉回來！”
淩禦淺淺一笑，拈來高空上的雲氣，化成水，為她洗了手，動作輕柔，神情脈然，讓她在心頭悸動的同時，又開始恍惚，好似他這般神情，她是看了很久很久，甚至是習以為常的。
“拉不回來呢？”
“那就陪你一起！”
再也不想一個人活下來，瘋狂地找尋，最可怕的不是不知道你在哪裏，而是感覺很多地方你都去過，並且為我留下尋找的線索，可最後什麼都沒有。
淩禦說完，拉住她繼續走，好長一段距離後，聽到後麵糯糯的聲音，驀然緊了緊手掌。
“你長得這麼好看，定然也是有毒的，我好像就中毒了！”
我才是涉毒已深，無藥可醫。
越往裏麵行走，見到的凶獸就更加龐大，膽子也更大，甚至敢向兩人撲來，結果都是死在淩禦的掌風之下。空氣中的氣味越來越難聞，草木也更深，最後不得不駕雲飛起，在煙瘴中還要避開長了獠牙的鳥類。
終於衝破一縷濃烈的煙瘴，落入一塊幹涸的地麵。
“奇怪了，這裏怎麼是寸草不生？”
微弗走向一邊，更奇怪於旁邊環繞的小溪，水質清淺，甚至可以看到底下手指長的小魚，白煙繚繞的地方，完全不像是黑水沼澤之內。
“你怎麼了？”
淩禦就站在光禿禿的地上，陷入了沉思，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當年的這裏，白煙彌漫，陽光鋪下，有清溪環繞，有微風拂動，滿地都是仙草，開著一朵朵妃紅的花枝。
這是最開始，遇到白衣少女的地方，也是一切的開始，記憶記住了六萬多年，可時光卻把一切都改變了。
“這裏曾經不是這個樣子！”
“你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