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卻並不溫暖，像藍色的月光一樣，有一種媚惑的冰涼。蔚羽並沒有反駁淩禦的話，而是抬頭看向不會開花的杏樹，像是能夠看到一抹倩影，坐在樹枝上，對他宴宴一笑。
“我想幫她！”
“強行送她手串，就是幫她？”
麵具下的薄唇，掛著含恨帶怒的諷刺，那些幻化出來的傷疤，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硬的線條，還是鬼斧神工般的流線，此刻卻是透出殺戮的戾氣。
蔚羽的氣勢上，也絲毫沒有被壓製，轉過身來，向淩禦走來一步，聲音裏含著蠱惑一般，竟是清越動聽。
“我是真的想送她一樣東西，做為紀念而已，以防哪一****遭遇不測，她還能記得我，不用想念我，偶爾能夠想起就好！”
像是說給伊人聽的情話，偏偏對著淩禦道來，唇齒間的溫柔，沒有絲毫羞怯。蔚羽淡淡地笑了起來，這個樣子，像極了弭宗山上，那個白衣少年笑起來的樣子。
“多慶幸，我們樣貌有別，但氣質相似，從前我很反感，如今卻覺得痛快！即便是她視我為路人，可是在你身上總有我的影子，她看你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一半是在看我，快哉！”
淩禦冷厲的氣勢更甚，尤其是在聽了這話之後，無風的院中，落地的樹葉紛紛揚起，而他已然到了蔚羽麵前，一隻手準確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聽了你這話，我就想讓你的不測來的更早一點！”
“我將你們引來魔都，不是為了殺死你們，到頭來反而是葬送我自己，總歸是要死的，你何必這麼心急？”
蔚羽的臉上，還是融融的笑意，隻是眼眸深處，那抹淒涼再也隱藏不住。
“當年我受魔帝之命，去仙界潛伏，就是為了取到紫金印章，隻是沒有想到會遇到她，更沒有想到她會把我當做朋友。”
“但你最終還是利用了你這個朋友！”
淩禦手上的青筋暴起，足以證明他是下了必殺的決心，可是玉麵男子，還是淒淒地笑著，已經忘卻了生死。
“所以我要彌補！我知道你在為她複生，但是一直都沒有靈氣，也許遇到了什麼麻煩，故而掩藏氣息，故意接近你們。那****未歸來，我和她聊天，才知道你們要取的是藍燭之月，所以千方百計讓你們深入沼澤。”
淩禦依舊不說話，但是卻鬆開了手，甩袖站在一邊。
“魔都早就從幽冥之下遷到了沼澤中心，可是有渥澤上神在此，仙界不會前來已經成了定律，但是你們恐怕想不到，那隻黃鳥已經遇難了！”
“他殞落了？”
“時日無多！”
蔚羽斟酌一下，才說出這模棱兩可的四個字，當年他重傷不醒時，魔帝已經帶領魔都眾人，遷來了沼澤，至於是怎麼製服的渥澤，他是毫不知情，也沒有過問。隻是在魔帝的宮殿裏麵，聽到過神鳥的嘶鳴，那底下有冰冷潮濕的囚室，穿骨鎖附，即便是上神，也掙不開來。
魔帝要渥澤何用，他也是心知肚明，但是魔有魔道，即使他會為了心中那人背叛魔都，也不會為了淩禦背叛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