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禦沒有再說話,垂眸看向自己的衣袂,一直他都懷疑好與壞的區別,更是因為當年昊古台一事,對那些稱仙稱正義的嘴臉,深惡痛絕。此時想來,自己到底沒做過什麼好事,可那些嘴臉偏偏崇拜著他,而他幾度要殺死帝姬,在他們看來都變成無可厚非,還真是諷刺。
“沒有什麼比明明想讓你去死,卻偏偏妥協著保住你更惡心的了!”
蔚羽也懶得再多交談,冷冷地丟下一句,轉身走了出去。淩禦回到茶樓的時候,微弗和安歌早已不知所蹤,蔚羽也正好跟了上來,看了空蕩蕩的桌椅,轉身向城中走去。
“在這裏,不要試圖用你的能力去探尋,魔都中有無數的人可以感知到你,現在起,你便是我蔚羽魔君結識的舊友!”
淩禦哪裏不知他的意思,緊張到額頭突突直跳,現下也放鬆下來,悶頭就跟上藍衫男子。果然,蔚羽魔君在魔界地位非比一般,許多人上來打了招呼,自然也對他身邊玄鐵麵具的男子感到好奇。與蔚羽如出一轍的氣質,又有渾厚的魔氣做為掩飾,眾人隻當是魔君栽培的親近之人,卻不會懷疑是天外仙人。
微弗和安歌出來之後,在巷道裏左轉右拐,還是找不到兩人影子,隨即作罷,正要回走的時候,看到一道纖瘦的影子,安歌當即就舉起了拳頭。
“巷道真是窄,你是要在我麵前,表演如何摔跤不成?”
沙啞的聲音,依舊是毫不修飾的輕蔑,再一次傷到了安歌的自尊心。魔都的大街巷道縱橫,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與衿柔魔君碰頭,微弗摸了摸鬢角,確認麵紗不會掉落後,拉了拉少年的褲腰帶。
“哼!我今天不在狀態,不和你打,等我哪天心情不好,再上你的擂台!”
衿柔連看他的眼裏,都寫滿了不屑,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穿過安歌身邊繼續走去,隻是兩步之後,突然回過身來。
“你是誰?為何從未見過你?”
微弗本是準備快速離去,沒想到冰涼的目光,直射在她身上,白袍的女子又走了回來。
“你可是我認識的人?”
“我是今日剛剛過了挑戰,進了魔都的新人!”
微弗晃動一下手臂,握住一隻玉釵,準備隨時放手一搏,同時故意捏了嗓子,變得粗狂的聲調,果然與以前相差太多,連一旁的安歌都投來讚許的目光。隻不過女子天生就有一種感官,是不能用道理來描述的,比如說感覺情侶變了心,或者感應到不好的事情發生,往往總會變成真的。
衿柔聽這聲音,並不熟悉,但是微弗玲瓏的身段,還是說不上來的熟悉,尤其是形式相同的黑紗,讓她覺得不適。
朔決說過,女子最不喜歡的便是自己的打扮與穿著,和另一個人相同,相比之下勝出一籌的還好,要是不幸落敗,簡直比讓他們重新做人還難受。
微弗感受著身上的目光,後悔自己也戴著同樣的麵紗了,畢竟她見識不多,朔決和淩禦那樣的麵具,帶在女子臉上太不美觀,而她隻見過衿柔這樣的打扮,很不道德地照搬照套了。
此時,兩個同是白衣黑紗的女子,對立著站在巷道裏,同樣散發緲緲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