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的宮殿就是後城最大的那間，裏麵也有藏書，都是上古諸神之亂時候，魔界先輩藏起來的，我有幸看過一些，像黑水沼澤由來這些，仙界無法追溯，但是魔界的典籍上，反而記得詳細。隻是我並沒有看過全部，或者不幸地說，就錯過了關於藍燭之月的典籍。”
“既然如此，你可以再去魔帝的宮殿，找出要看的典籍。”
“魔帝並不喜別人碰他的東西，之所以看過，還是十三萬年前，他去了外界，我才會進去。自從混沌鼎被東啟帝君所封，就再也外出不得，而上次被你所傷，也一直在裏麵養傷，幾乎不會踏出半步。”
仙界眾人，隻會在外界斬妖除魔，真正了解到魔都的生活，恐怕這就是第一次。淩禦對於魔帝的生活並無興趣，但是聽了蔚羽的話，也知道其中的艱難。
“那我去將魔帝引出來，你去翻閱典籍。”
“你……”
蔚羽顯然沒有想到淩禦會如此堅決。
“三萬年前，你雖然傷了他，但是混沌鼎還是解開了封印，如今渥澤唯他所用，實力恐怕早就日進千裏。”
蔚羽並不是在擔心淩禦送死的行為，對他來說，淩禦死了反而才是好事。就算他得了藍燭之月，也沒有辦法幫到微弗，從來仙魔不同道，就算他習練仙法將近十萬年，可到底不是同源同宗。
何況上古寶物，自當要上古的法子來用，即便他魔道的法術做不到，仙界如今的法術也很難辦到。可是淩禦不同，上古時候雖未孵化，卻有著靈識，懂得一些不傳於世的秘術也是常理之事。蔚羽明白這些，同時也不得不再一次認命：
連天命都幫著淩禦走向那人，他還有什麼能力去爭？
“這並不是明知之舉！我有辦法讓魔帝進入地下囚室，而後你再進來，一起翻找典籍總是會快一點！”
淩禦怔了一下，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以潛伏的身份，設計司纖的人，此刻會全心全意地幫忙。
“其實，你可以棄了魔君身份，回仙界……”
好像知道淩禦接下來要說什麼話，蔚羽直接笑了起來，笑的肩膀都抖了抖，也抖掉還貼在發間的樹葉，隻是笑聲滿是輕蔑。
“你還真是蠢！這是要我背棄魔帝，轉而去天闕做個上仙？”
有何不可？
淩禦看著他臉上輕蔑的表情，也明白自己妄作一次小人，偏生你以為好的東西，在別人看來不過爾爾，仙界並非極樂，魔界也不是全無歡愉，自己並沒有資格去教唆別人，背叛，離棄。
“我妄言了！”
曾經狂妄優越的神之子，能夠謙遜地認清自己，恐怕眾仙都不會相信，可他偏偏就在冷血的魔君麵前，誠懇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沒有想像中的難堪，也並沒有折辱自己的身份，淩禦直到這一句說出口，才明白倔強做堅持錯誤，真不是懦弱地麵對正確。
“我生來是魔帝的親侄，我的父母死在仙人的手上，他將我撫養長大，讓我成為魔君，我這一生都會代表這種勢力。在你們看來十惡不赦，罪大惡極，喪心病狂，天誅地滅的存在，卻是我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