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聽到有人說話,是有人來找過你嗎?好像還是我所熟悉的,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陰鷙的目光從黑色的鬥篷帽子下掃出,在完全看不見的四周摸索,蔚羽甚至能夠感受到,濃烈而濕冷魔氣,帶著淩厲的氣勢掃向四周,甚至衝起火池裏的亡靈。蔚羽麵無表情,像是沒有發現魔帝的所作所為,淡定地收回雙手。
“剛才有一個靈獸的內丹跳了出來,嚇了我一跳,吵到你了!”
“總有修為接近飛升的靈獸,能夠擺脫魔氣的束縛,你慢慢就會習慣!”
話是這麼說著,高大的魔帝,還是將四周看了一圈。明明是熟悉的,討厭的聲音,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但是聽起來就有想殺了這個聲音主人的衝動,是從骨子裏衍生出來恨意。
淩禦早就出去了,在魔帝用魔力探試大殿的時候,他就順著濃鬱的魔氣,像被潮水推開一樣,輕輕鬆鬆地送門縫底下蕩了出去。
當蔚羽也出來的時候,淩禦早就不在內城,守衛隻看到他一人出來,都紛紛向後看去,再無半個人影。
“我贏了,他死了!”
“恭喜魔君大人!”
蔚羽點點頭,走出了內城,背後汗濕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他沒有用法術驅幹,反而很享受這種溫柔的折磨。
當年設計騙了神女,他也是如此緊張,甚至有些昏沉,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可偏偏醒悟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做了。
能夠再度感受到曾經害怕感受的,竟也是這般可貴!蔚羽無精打采地走回自己的宅院,遠遠地看見玄鐵大門閉合著,苦苦笑了一下。
他會帶著她,離開的吧?或者躲在城中某一處,自己的價值已經用完了。
當厚厚的大門推開,果然沒有半片衣衫,蔚羽連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好似想到並且接受了這樣的結局,慢慢地向緊緊一牆之隔的後院走去,卻驀然放慢了腳步。
“淩禦!你保證種子都會長出來嗎?”
“會的!在弭宗山,我們不是種過的嗎?你還澆過水,捕過黃蝶。”
“這是韭菜,這個是青椒,還有這是茄子,安歌腳下的是黃瓜,總共四個花盤,四樣蔬菜,我們就等著它們長出來,吃飽了再走,怎麼樣?”
“可以!”
可惜吃食狂魔跑去輪回,有了菜,還是沒有調料!
“我想問,我們在屋子裏麵憋了這麼多天,就是為了種上幾盆蔬菜,然後滿足一下口欲?”
安歌不太喜歡這個活動,半個月裏,他無數次地想衝到擂台上,甘暢淋漓地打上幾架,可是微弗將他緊緊盯住。兩人無聊至極,正好看到後院養了一棵大樹,還有幾個枯死的花盆,便想著截幾個樹枝,試試能不能養活,奈何沒有水,大樹被削下無數樹枝,可花盆裏依然是幹涸的土塊。
淩禦回來的時候見他們垂頭喪氣,就拿出這些種子,順便用法力,喚出了清水。
“不然呢?”
“衝進內城,殺了魔帝,為我家仙尊報仇!”
安歌還是那股脾氣,不把魔都攪個稀巴爛,好像他就白來了似的。淩禦著實已經懶得搭理他,站在微弗身邊,將她發間的一截葉梗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