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朔決平時帶著醜陋無比的麵具,可是麵具之後,卻是一張精雕玉琢的臉,他曾說過,鬼差也有情緒,也有想法,倘若發現幽冥帝君是個美男子,都不務正業,以追逐他為樂,到時候地府穩定的秩序就沒了,他也就成了萬古罪人,因為長得太美而犯下大罪,太冤,他不背!
而淩禦比朔決更勝上三分,也是到過地府的,沒見過那個鬼差對他多看一眼,或者說表示情愫,由此可見,朔決這種沒事做的帝君,似乎得了被追妄想症。
當然,得了妄想症的,還有坐立不安的少年!安歌自從聽了擊鼓慶,就時不時地摩拳擦掌,要代表仙界出戰,砸爛魔界所有精英的大鼓,可是淩禦坐鎮後院,讓他給花盆澆水,倒是讓他逃脫不得。
“淩禦上神,要不這樣吧!你取了藍燭之月後,你們就先離開魔都,該幹嘛幹嘛,我呢留下來攪合一番再走,如何?”
淩禦以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淡淡地瞥了少年一眼。
“屆時魔都大亂,我都不一定能走掉,你還想添亂?”
說完,看向蹲在地上,細心照料那些才發芽菜苗的人,神情裏有種堅決。“到時候你帶她先出去,我自會出來!”
“假如你出不來呢?”
“那就出不來吧!”
“可……不是說隻有你知道怎麼用藍燭之月嗎?你不出來,她不一樣還是個死人?”
“嗯!那就不要活過來了!”
這幾日蔚羽時不時地進入內城,到魔帝的宮殿去修煉,但不管多久,都會歸來,鑒於他輕鬆的樣子,微弗甚至無法想像魔界的傳統節日就將到來,可是淩禦掐著日子,還是告訴她不要外出。
但凡沒有牌令的,都在前些日子過了城門守衛的考驗,進來後去普通擂台走一遭,然後得了牌令,也算是在魔都站穩了腳跟,到了擊鼓慶這一日,早早地到了擂台下。
那些往年參加過的,或者是在外修煉,資曆比較深的魔界前輩,倒是不急著趕回來,大抵是等著前麵比的差不多,來壓軸顯顯身手。
蔚羽雖為十大魔君之首,隻因早年一直在天闕上,回來後傷重久而不愈,是以從不出席擊鼓慶。衿柔是唯一的女魔君,上位的時間不久,除了讓人忌憚的強大實力外,在魔界並無根基,所以也從未在擊鼓慶上露臉。
所以這百年盛事,隻有八位魔君坐鎮,每次開幕的時候,魔帝在內城,用功力將聲音傳遍整個魔都,算是一個開幕致辭,而後就沒有他的事了。
“魔道滄桑,千秋萬代,強而不息,匡扶世間!”
當這嘶啞的聲音,回蕩在魔都的每個角落,微弗才意識到:擊鼓慶開始了!
“我想出去看看熱鬧,絕對不會跑上擂台,也不會與人起衝突!”
安歌還是惹不住,從門縫向外看著,蔚羽的府宅在城中較繁華的地段,隻能聽到城池中央的人聲鼎沸,卻看不到任何熱鬧。他已經在屋子裏麵轉了好幾日,奈何淩禦雖然不看管他,但是要是想踏出半步,那讓他無比討厭的水幕,就會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