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禦的眼神變得閃爍，在看到微弗波瀾不驚的神情時，更是有些慌亂，舉手間想將哭哭泣泣的女子拍出去，卻還是被微弗護在身後。
“我信師兄，但聞師兄可曾如此拒我？”
秋水明眸，泱泱含光，微微抬起下頜，執著地看著淩禦。
“到時……隻是心口胡說，想讓她知難而退……”
“算了，這個不重要了，還有一點我不明白，我是為什麼從弭宗山跑了？”
微弗打斷淩禦拖著尾音，話不通順的回答，又拋出一個嚴肅的問題，淩禦似乎不能與她直視，憂傷的瞳眸垂了下來，被長長的睫毛覆下陰影。
“就是問我黑靈石的事情，我曾說過打造成手鏈，送給中意的女子……”
“所以送給了帝姬？”
不知道為什麼，想不起那時候，自己是怎麼樣的心態來過問這些，但是現在聽來，還是能感覺到胸口抽絲剝繭的痛。微弗倔強地不肯眨一下眼睛，怕眼眶裏酸澀的疼痛爬出來，灑在臉上變成淚水。
原來，記不得也會這般傷痛，那個時候的自己，到底有多麼難堪？
微弗的嘴角銜著笑意，雙目卻冰冷一片，偏執地看著淩禦的臉，像是要看出能看出一副夜燈獨傾，鸞鳳棲花的狂然美景。
淩禦的腦中嗡嗡作響，鑽進耳朵的聲音，像是刀鋸一般，能夠割開三萬年來，他無法麵對的事實。
……
憑借天命的資質，少女就算修煉兩日，玩上三日，在弭宗山上三萬個年頭，也慢慢到了上仙巔峰的實力。辰良老君聽聞九皋上仙身體不適，送來好些靈丹妙藥，又留下大小一盒黑靈石，供老上仙築固本元。
‘你素日愛收藏，這些黑靈石太多餘了，且都給你了吧！’
九皋上仙在進入石室前，將用不掉的小塊的黑靈石，都給了少年，少女卻嘟起了嘴巴，撒起了嬌。
‘師父偏心，為何都給師兄，他是你唯一的男弟子，我也是你唯一的女弟子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不然下次出關，我就不來接你了！’
九皋上仙揉了揉額頭，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揮了揮手。
‘那都是你的，讓你師兄給你！’
等到石門關上，也不見少女從少年攤開的手掌裏將靈石取走。
‘師妹不是要這些靈石嗎？’
低頭看著一塊塊大小不一的黑色靈識，少女粲然而笑，抬頭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和師父鬧著玩的，隻是看到這些東西，我想起了一個傳說。上古時期的少帝曾用黑靈石磨製了兩串珠鏈，將其中一串贈給了後來的王後，做為定情之物。傳說中王後曾身處險境，少帝便是憑著珠鏈上的靈氣，找到了王後救其脫險……’
‘所以師妹的意思，是讓我也打造兩串珠鏈，日後你若是涉險，我好憑借靈識，去解救於你？這有何難，我為你磨出一串便是！’
少年急急出聲，打斷了少女，而後徑自而走，留下少女在風中喃喃自語。
‘我隻是想讓你贈我定情信物而已，三萬年朝夕，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若我晉升上神，能不能和你修成仙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