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起來喝水嗎?”
醫生的手都很漂亮,沒有突出的骨節,每個指頭都是那麼的纖長,白樺的皮膚本來就有些白皙,杯子上,男人的手讓人覺得有點冰冷,就像一個流傳了千年的與觀音手一樣,美麗,卻無法靠近。
“動不了,一動就疼。”
近在咫尺的水杯,司夢沒有試圖去自己動手。
“我喂你?”
看著窩在床上的女人,白樺主動請纓。
“好啊。”
大掌把女人小小的腦袋輕輕的往高托舉了一下,另一隻手緩緩的把水從女人的小嘴灌入。
長時間的昏迷,外加沒有進食和喝水,導致司夢在咽第一口水的時候,喉嚨有些刺痛。
白樺也看到了司夢的皺眉,有些好笑道:“潤幾次嗓子就好了,我可是聽說你在部隊呆了很久,你這樣弱不禁風,會讓我覺得司家軍,有些不堪一擊呢。”
一提起司家軍,本來神情怏怏的女人瞬間兩隻小眼睛放光,帶著一種回味道:“以前訓練的時候真的不覺得受傷有多麼痛,可是,現在一有點傷,就會覺得很痛,不過,我這次,是真的很疼!”
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似乎讓人覺得她現在怕疼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白樺望著這樣的小女人,眼中閃過莫名神色道:“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啊?“
“因為不知道從何時起你的心就一直都在痛,所以,隻要外身體有一點小傷,就能讓你承受不住。”
司夢卻笑了出來,“哈哈哈,你的意思,我還是得換一個心髒,是吧?”
白樺似乎沒有想到床上的人會這麼說,當即也笑著回應道:“這個最方便。”
看著沒有一絲防備心理就把他送來的水喝下去的女人,白樺語氣莫名道:“你情緒恢複的很快,我給你水喝你就敢喝,不怕我對你投毒嗎?而且,你知道我是誰嗎?”
白樺眼裏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他們一直都很有默契,即使,即使,時間有點久遠!遠到他以為再也和她無法牽扯上關係了。
不過這種神色來得快,消散的也快,沒有人察覺到白樺的異常,包括盯著顯像儀的男人。
司夢古靈精怪的看了一眼此刻正在溫柔看著她的男人,心情忽然很好,“你是偷我手機的賊。”
“哈哈哈,柯恩說的?”
白樺似乎沒有料想司夢的這個回答,也是,這個女人一直都不按常理出牌。
輕鬆的交流讓司夢忽視了喝水時嗓子的疼痛,沒一會一杯水就見底了。
“是的。我現在的這個手機就是他送給我的。”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很輕鬆,自然而然的說了許多。
白樺很享受司夢這樣的坦誠,“你覺得柯恩這個人怎麼樣?”
司夢笑的有些賊兮兮的,“你想套我話?”
“你覺得是這樣嗎?”
司夢銀鈴般的笑聲回蕩:”是的呢,但是,我決定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柯恩很好啊。“
“怎麼個好法?”白樺不依不饒。
“他帶我玩,帶我學習,讓我看他脆弱的一麵,他在我麵前,很自然,也很真實。”
“評價很高呢。”
說話的時候,白樺已經拿出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開始給司夢的脖子上擦拭。
房間內,白的有些可怕的燈光讓白樺的臉有些慘白,但是男人眼裏的溫柔,那種就像是看一個被寵壞的孩子的神色,讓司夢的心有一瞬跳的很不規律,那似乎是心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