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瑛沒有了平日裏的從容不迫,顧一尋也沒有了以往的波瀾不驚,她們都亂了。
起初,兩個人都沒怎麼當回事。事情搞大,各種聲音潮水般淹來時,她們又以為憑她們在娛樂圈的人脈總能擺平。
娛樂圈內有往來的人士到了這個時刻,充分的發揮了世情如棋,人情似紙的真理。誰都避得遠遠的,零星有人替她說話,很快也會銷聲匿跡。
到了五月底時,顧一尋的商演,廣告,戲約停得七七八八了。
沒有收入,就要坐吃山空,工作室數十個人還等著她發工資呢。
梁瑛開始幫她接一些地方台的通告。然而,顧一尋出現的地方,永遠避免不了談及石遠南的舊情。
她感覺自己瀕臨崩潰的邊緣。
事情卻遠遠沒完。
六月中旬,在國內最大的公共論壇上。出現了這樣一個貼子:娛樂圈昔日當家小花旦大尺度豔照。
顧一尋高清無碼的鋪照瞬間被天下人閱盡。她徹頭徹尾的成了過街老鼠。
那鋪照P得非常逼真,隻是她已百口莫辨,再也沒有人相信她。
全國人民的情緒沸騰了,無數人叫囂著要她道歉,要她向愛她擁護她的粉絲負責並永遠退出娛樂圈。無數娛記堵在她的工作室門口,她被迫發表道歉函。
道歉函麵眾後,顧一尋陷入了四麵楚歌的境地。就連一直支持她的死忠粉絲都傷心散去,那道歉函等於間接承認那鋪照上的人就是她。
她所有的工作全麵停止,梁瑛幫著她苦撐了一段時間,最後不得不解散了工作室。
顧一尋的演藝道路被斷得徹徹底底。
梁瑛和許青也前後離她而去,每個人都要生活,陪著她是一場勝算為零的賭博。
離開她是唯一的選擇。
顧一尋躲在她在Z市的家中,日夜用酒精麻痹自己,她不敢開手機,不敢看電視,不能用電腦,甚至不敢拉開窗簾。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她從天堂到了地獄。她眼睜睜的看著那股勢如破竹的頹勢,那樣不可挽回的向她襲來。
比死亡更讓人恐懼的是,逼著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怎麼走向死亡。
酒喝到後來,顧一尋開始覺得房間裏擠滿了人,這些人圍著她不停的喊:“顧一尋,你不是國民好女孩嗎?你不是那樣清純嗎?你怎麼可以這樣欺騙觀眾的感情。”
“你不要臉,脫光了給所有人欣賞。”
“多少錢一晚啊,來服侍爺吧。”
“鋪上功夫好不好啊?被多少人上過?”
她慌慌張張的在房間裏擠來擠去,一邊擠一邊哭,“我沒有,沒有,那不是我,你們相信我,好不好?求求你們了。”
那些聲音卻越來越響,她不停的退,跌倒了爬起來,爬起來又跌倒。
“放過我吧?”她將手裏的酒瓶扔出去,淒厲的尖叫。
房間裏的人似乎消失了,大門卻響起了巨大的捶門聲。顧一尋哆嗦著後退,腳下傳來火辣辣的鈍痛。
“不要,不要。”她抱著頭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