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寒冬,整個京城蔓延著一股肅殺的意味,四處蕭條的北風裏,一輛紅色的限量款跑車在路上不要命的飛馳著。

“我說思渺,今兒個這日子,你確定真要去攪局?”路淩在電話的那頭輕笑出聲,有點看戲的意思。

“今兒這局,我餘思渺攪定了。”紅色法拉利內,女子一頭粉色長發,薄唇輕啟,和著天寒地凍的北京城相映成趣。

一派肅殺。

“小姐,請出示請柬。”

餘思渺藏在墨鏡後的一雙眼睛翻了個白眼,摘下墨鏡笑得高貴冷豔,打了個響指,身後跟著的幾個彪形大漢便上前來拉走了攔住餘思渺的侍從。

餘思渺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狡猾笑容,“這就是我的請柬。”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大廳裏金碧輝煌的燈映襯著餘思渺一頭粉色的頭發,交談著的人群隨著餘思渺高跟鞋在地上發出的噠噠聲將視線轉向在她身上。

人群中有人怯怯私語,話音落在餘思渺的耳朵裏,字字誅心。她臉上的笑意更加豔麗,一刻不緩的向前走著。

“這誰啊?一頭粉毛,陳燃家還認識這樣一號人?”

“嗬,這你都不知道?陳燃的未婚妻就是被這粉毛小姑娘推下樓摔斷了腿。”

“小姑娘長得人模人樣的,心思這麼歹毒?”

“嘁,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仗著她家老爺子權勢滔天,她無惡不作,在校打架作弊,在外飆車酗酒。聽說,嘿嘿,她還**老師呢。”

…………

餘思渺走到被人眾星拱月般圍起來的女人麵前,嘴角揚起輕笑,明媚豔麗,而又懶倦。“伯母,您女兒腿傷好了?這就訂婚了?”餘思渺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柳卿卿,看起來,腿傷得無法出來見人了。

披著披肩的婦人高傲的看著餘思渺,“嗬,你還好意思來?還好意思在我麵前提起我們家卿卿?”

婦人揚起手,餘思渺感覺到了迎麵而來的掌風,後退一步,用了狠勁捏住麵前婦人的手腕,唇角笑意未減,獨屬於少女的明麗天真,“伯母,您這是幹什麼,動什麼手啊?我隻是來恭喜卿卿這朵白蓮花。”餘思渺突然附上婦人的耳朵,蛇吐信子一般吐出一句話,“聽說她懷孕了,孩子,還活著嗎?”

餘思渺看著麵前的婦人冷下去的臉色,鬆開手,笑意盈盈的看著麵前的人,靜靜等待著麵前的人發火,最好火氣大一點,砸了這個場子就更好了。

意想之中的暴怒沒有來臨,手臂上纏上一副柔軟的身軀,鼻腔裏,是難聞的脂粉味。餘思渺冷笑一聲,看著瘸著一條腿挽著自己的柳卿卿,蒼白小臉上是一副真假難辨的欣喜。

“思渺,你來啦?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你能來真好。”柳卿卿聲音柔柔,整個人籠罩著一股聖母的溫柔光輝。

餘思渺一把揮開柳卿卿的手,瘸著腿的柳卿卿失去了依靠摔倒在地上,痛的,痛的眸中含淚的看著餘思渺,“思渺你,這是幹什麼?”

“柳卿卿,你覺得,我現在是在幹什麼?”餘思渺蹲下來,目光和柳卿卿的對上,唇角的笑意泛著冷光。“我害你摔斷腿,你還能笑意盈盈的挽著我的手,你可真厲害啊,柳卿卿。”

她看著麵前柳卿卿的臉,以前有多想保護,現在就有多想用刀劃破這張臉。

“看來,你這腿斷的,不夠疼啊。”餘思渺看著眼前的人,手輕輕的附上柳卿卿的肚子,臉上的表情陰鷙,帶著一絲笑。如願以償的,餘思渺看見了柳卿卿臉上驚恐萬分的表情,和那天從樓梯上掉下去的時候的笑容完全不同的,恐懼的表情。“不知道你肚子裏的這個,今天這麼一摔還好不好?你當初從樓梯上摔下去,這個孩子沒死掉還真是幸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