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白鴿迅疾從天空中飛過,略過樹梢,飛向正在行走的馬車。
聽到馬車外白鴿咕咕的叫聲,從馬車中伸出一隻白淨的手停在窗外,白鴿聽話的站在那隻手上,那隻手帶著白鴿進了馬車。
北夢取下白鴿腿上的信遞給清淺,之後就將白鴿抱在懷裏,拿起馬車裏專門給白鴿準備的食物放在它的嘴邊,看著它吃了起來。
清淺看著信上的文字,心沉了下來,蘇弦的消息是他親耳聽到的,不可能有假,那麼這個消息等到君涼殊知道對他的打擊該有多大?被自己的親人下毒,他的親人是該有多麼恨他,腦子中靈光一閃,清淺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是一件很久遠的事,她還是聽外公說的,那麼,下毒的會是那個人嗎?
想到君涼殊孱弱的身體,想到他每月都要受毒發所帶來的痛苦,她的心就異常的疼痛,她越心疼,就越恨那個給君涼殊下毒的人。
拿起手邊的筆,清淺寫了幾個字“順其自然,時機未到,按兵不動。”
寫完後交給北夢,看著北夢將白鴿放走,蘇弦,但願你能做到,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讓子殊先知道,還不是時候。
闕江邊的蘆葦微微隨風擺動,蘆葦的下邊幾隻水鴨嬉戲著,岸邊一對璧人沿著江邊散步。
男子仔細的護著懷中的女子慢慢的走,女子不好意思的四處張望,手緊緊的抓著男子的手臂。
“夫君,你為什麼想起來今天帶我出來呢?”女子好奇的抬頭問身邊的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說:“莞兒,這幾天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所以就帶你出來轉轉。”
想起這幾天她憂心忡忡的樣子,趙莞抱歉的回答:“夫君,我是怕妹妹她……”趙莞不知道怎麼說,隻好望著清岸。
清岸哪裏不懂得自己妻子的意思,接著說:“你是怕淺兒不回來,對嗎?”
趙莞點點頭,清岸抬起手輕輕的敲了一下趙莞的額頭,“你放心,淺兒她不會不回來的,她很理智。”
“可是在她碰到關於定王世子的事就不會理智了。”趙莞反駁道。
關於自己的妹妹什麼時候理智,什麼時候不理智,清岸心中也沒有辦法,隻好歎道女大不中留。
“但是有人比她理智。”清岸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是陪自己的妻子出來散心的,不是討論自己的妹妹的。
“好了,不說淺兒了,我帶你是出來散心的,過不了多久,淺兒就會回來的,外公也快來了,你就好好的待在府裏,府中的事等淺兒回來就交給她。”
清岸說完後就看見自己的妻子以一副你怎麼知道你妹妹要回來的眼神崇拜的看著他,無奈的拉著妻子繼續走,也不回答她。
兩人一直走著,直到看見不遠處一個男子拉著馬停在哪裏,微微沉了心情。
趙莞和清岸對視一眼,沒有轉過身離開,而是朝著男子站的地方走去。
男子麵帶微笑看著走的越來越近的兩個人,等到他們在自己的麵前站定,放開手中的韁繩,讓馬自己去一邊找吃的。
男子笑著說:“清公子,清夫人,真巧。”
清岸依舊溫和,保持著自己溫潤公子的模樣,“是啊,真巧,葉公子。”
“清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葉離問道。
“不用借一步,我自然知道葉公子想要問什麼。”清岸頓了一下,看著葉離的眼睛說:“舍妹的去處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你,如果你要問舍妹最近去了那裏,恕我無可奉告。”
葉離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公子怎麼知道清二小姐最終的歸宿不會是我呢?”
“葉離,葉公子,你難道沒看出來這兩年淺兒對你的態度嗎?還需要再次來讓淺兒肯定的回答你嗎?”趙莞輕撫這肚子說。
“嗬,看出來又怎麼樣,清淺難道現在不是在江南?”葉離。
清岸和煦的說:“是又怎麼樣?葉公子會為了淺兒追去江南?”
“那是自然,清公子,清夫人,告辭。”葉離微笑著走到馬的身邊騎馬離開。
看著葉離信心十足的離開,趙莞納悶的問:“他怎麼知道淺兒在江南,你也不攔著他?”
清岸安撫的拍拍趙莞的背,說:“放心,淺兒幾日前都已經離開江南了,後天早上就可以回來了,葉離是追不到她的。”
“你不怕他們兩個碰麵?”趙莞。
“他們兩個不可能碰麵,以淺兒的性子她不會住客棧,所以她隻會住在外麵,而且淺兒不走尋常路,她知道父親已經生氣,她會很快趕回來。”清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