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想有朝一日可以像青湛一樣，問罪於天，斬仙殺神如無物，萬千生靈俱俯首。
想到嘯月，他下意識的低頭往胸下看去。
透過發黃的竹條，嘯月正抬著頭和他對視，興許是陽光過於刺眼，嘯月正眯著眼睛，伸出舌頭朝他的臉頰舔舐著。
可惜被竹條隔絕，嘯月低聲嗚咽著，仿佛在抱怨李悍悍把它關在籠子裏不讓它親近自己。
煞是可愛。
李悍悍突然笑了，這一笑驅散了與稚嫩的臉上不複合的陰鷙，雖然他的雙眼依舊很紅，紅的邪異，可是笑容仍舊能看出少年人的陽光，有種說不出的無邪明媚。
時間在這一刻又被打破了，李悍悍重新感受到了肉體傳達來的愉悅感，橫放在眉心的窄刀被他揮出，斬碎了飛向自己的血珠，殺戮還在繼續。
李悍悍的殺戮和剛才相比是越來越有技巧，不僅僅是單純的快和殘暴，一舉一動都仿佛肉身在呼吸中舞蹈，精靈一樣優雅迅捷的收割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一個個武林人士倒在他的腳下，赤裸著的腳板被塗成紅色，行走間都踩在血泊中，靈巧而富有效率。
隨著他高效的殺戮手法，他眼中的血色和怒意反而漸漸褪去，圍攻他的人也越來越少，直到他的窄刀已經被骨頭磨鈍了。
殺戮這才停止。
麵前跪下二十多人，還有十幾人仗著輕功好開始分散逃跑，卻被李悍悍用貫雪射下來一半，其餘全軍覆沒。
沒理會在二十多人跪在血泊和屍塊中發抖，李悍悍把窄刀插在地上，張開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濃鬱的血腥味。
黑黝黝的蟒甲和豹皮戰裙，搭配上他滿頭血汙的頭發，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勢，宛如一個蓋世凶魔在和世人宣告自己的到來。
跪下投降上的二十多人中，有一人受不了這種恐怖的威壓，極度恐懼下他拿起了刀，歇斯底裏的衝向背對著他的李悍悍。
李悍悍微笑的轉過身來，看著這個明顯嚇傻了的漢子，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低俯身子，伸出舌頭，扮了個鬼臉。
剛準備捅刀子的漢子被這突然起來的一下子直接嚇軟了雙腿，跪在地上沒有聲息，李悍悍走近一看，這人竟然把自己活活嚇死了。
“哈哈哈哈～！”惡作劇成功的李悍悍站在屍體旁雙手捧腹哈哈大笑，笑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日掛正中，驕陽似火，剩餘的江湖人士在這種可怕的環境下噤聲若虛，不停的留冷汗。山穀間唯獨李悍悍的笑聲正在回蕩，滿地新鮮的屍塊和鮮血引來大量的禿鷲在低空盤旋，不住的發出幹癟刺耳的鳴叫，似乎在惱怒為什麼下麵討厭的人還不離去。
李悍悍笑完後，自顧自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李悍悍書讀得不多，但是道理都還是懂得。”
李悍悍頓了頓，繼續道：
“你們都想到仙藏，我就實話告訴你們，所謂神仙的寶藏，是沒有的，當時當時我確實偶然得到一塊玉圭，在裏麵能看到人影打架，如果非要說仙藏的話，那個玉圭就是了，可惜不在我這裏，我知道最後是太平公主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