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玨出發的時候,不僅百姓相送,連白決也親自帶著百官送到了城門口,似乎是在作為一個舊友做的最後一點心意那般。
於寧站在人群中看著確實意茂風華的顧青玨,隻覺得鼻頭一酸,這次前去,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顧青玨與白決打了一會兒太極,翻身上馬看了於寧一眼,即使身處人群中,顧青玨還是一眼看見了他,想了想還是緩緩策馬過去。
前麵的人見狀,紛紛讓開,於寧就這麼抬頭看著他,而後顧青玨的馬伸出舌頭在他臉上舔了一下。
於寧:“……”
顧青玨忍笑,於寧瞪他,擦了擦都是馬口水的臉。
“我走了。”他這麼坐在馬上,輕聲說道。
“嗯。”他輕輕點頭。
話雖如此,二人還是對視許久,顧青玨才策馬轉身帶著兵隊離開。
浩蕩離去,背著的卻是討伐他國的名義,無論成與否,顧青玨的名聲都不是很好。
等到顧青玨帶著人離開,白決走向於寧:“他走了。”
於寧依舊看著顧青玨離去的方向,就如上次那般,他有多不甘隻有他知道,憑什麼他身為男兒身,卻要像個娘們兒一樣,丈夫上了戰場,而他隻能苦苦等候。
“嗯。”於寧不輕不重應了一聲。
白決皺眉,但是還是沒說什麼,帶著人就回了宮。
百姓也散去了,城門口又剩他與進進出出的人。
隻是顧青玨沒想到的是,這次的對手竟然是君城。
顧青玨扔下擦拭的劍,冷笑一聲:“他果真是吃飽了撐的吧?這種事也要湊熱鬧?”
“估計是。”葉痕是顧青玨手下四大護法之下,也是綜合能力較強的一個。
“罷了,不說他。”顧青玨有些煩躁地搖搖頭:“雪痕那邊如何?”
“屬下已去了書信,讓她直接趕往酈城。”葉痕很是沉穩老練。
顧青玨點頭,“此次對手是君城,一切小心。”
“是。”葉痕嘴上雖然應下了,不過心裏卻暗暗反駁,主子難道不是你在打戰?為何聽著像是你要臨陣脫逃,將一切甩給我的意思?
顧青玨沒有理會他這情緒,直接起身出去了。
已經出來七天了,再過幾天到達酈城,也就意味著,他要麵對那些硝煙戰火好久了,若是放在以前倒是無所謂,如今心裏多了人,難免時常掛念。
於寧這邊自從顧青玨走了以後,倒是乖巧了不少,主要也是那個肯包容自己無理取鬧的那人不在了,不乖能這樣?
於寧天天宅在店鋪了,後麵感覺還是太閑了,幹脆給何然開了個藥鋪。
何然的臉色一直都是陰沉著:“我不要。”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於寧絲毫不見外地搭上他的肩膀往外走,“再說了,你天天窩在這裏也不怕長黴了,有這身本事,為什麼不去行醫救世呢?年輕人不要墮落了。”
何然僵硬的臉,許久才崩開,“怎麼分?”
一聽這個,於寧頓時覺得有望,很是高興地拉著他在院子石桌旁坐下,掏出老長一張紙,顯然果然是有備而來。
於寧說了那麼多,何然壓根就沒聽進去,不過倒是抓住了著重點:“憑什麼你七我三?”
“我出錢租了店鋪,還早裝修,還要買藥材跟招夥計,還要管理店鋪,難道不是這樣分嗎?”於寧一臉的不可置信,以及理所當然。
何然難得被他噎到了一回。
於寧靜靜看了他一回,實在等不住,出口問:“考慮得如何?這生意很好賺啊。”
何然:“我沒想過賺錢。”
“那你平時的錢怎麼來的?”於寧擺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樣。
何然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回答:“我為你夫君辦事,你說我銀兩怎麼來的?”
誰料何然剛說完於寧就笑了,笑得狡黠無比,“你都說了我夫君……”,於寧特別咬重了‘夫君’二字。
何然愣了一下,而後很不顧形象地爆了一句粗口:“槽!”
“怎麼樣?”於寧很是大方地問了一遍,信心十足,不怕他不答應。
何然憤怒拍桌,“還問個屁啊問!?”
“不要太粗魯,再說了,動氣對身子也不好,你是大夫,這你很清楚吧?”於寧很是善解人意,關心下屬。
“嫁的出去也算稀奇。”何然幽幽吐出這麼一句。
“你意思就是顧青玨眼神不好唄。”於寧聳聳肩,“其實我也覺得他眼神不好。”說完起身離開了,“記得啊,五天後開張。”
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