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痕與慕容義一人一邊護著顧青玨,一邊揮劍掃開那些突破來的箭矢。
陳尋冷著臉,胡勇臉色有些猙獰,看了一會兒,幹脆也拉弓對準顧青玨。
這一箭蓄滿力量,箭端材料用的也是可削鐵如泥的。
慕容義一驚,將顧青玨拉開,自己提劍想要上去接了那一箭。
這一箭並非慕容義能接下的,顧青玨眼神一暗,悄悄運轉內力,在那箭離弦之時抽了近衛的刀,同樣用了內力回擊。
胡勇眉毛一揚,這一箭不管中不中,總之顧青玨這會兒也是懸了。
將那箭變換了軌道掃了回去,卻是直逼陳尋而去。
陳尋不動聲色,依舊站得筆直,卻見一人出來替他擋了那一箭,堪堪接下。
顧青玨按捺住已經開始翻湧的腥味,忍了一會兒才勉強開口道:“果真是你,君城!”
“別來無恙。”君城笑得邪魅,不可一世。
“嗬,賣國求榮的家夥,枉你我相識一場。”顧青玨故作鎮靜翻身上馬。
“可不敢與顧將軍相比,畢竟你幹的事情可比本座強多了。”說完勾唇看了看已經止住血勢的白決。
白決斂下眉眼不去看他,畢竟說到底,自己與其說是栽在顧青玨手上,更多是栽在君城手上……隻是這倆人恐怕自己這一生都無法原諒。
“陳主有此高手相護,朕倒是不知。”胡勇突然驅馬過來。
“大王神力也是有幸得見,果然了得。”陳尋拍了拍衣袍的灰塵,走到士兵牽來的馬前,一個瀟灑地上馬。
“顧青玨,你大限已到,何必苦苦撐著?死了一了百了多好啊。”君城此刻隻帶了半邊麵具,依舊可以看出比人是多麼的風華絕世。
“我倒是不知宮主竟然與妹共侍一夫,果真是兄妹情深。”顧青玨不去理會他那句,反而如此說道。
顧青玨這話一出,不少人都笑了,其中還有陳國的兵將。
君城沉下臉:“不要以為自己齷蹉,就認為人人皆是如此。”
“顧將軍嘴上功夫果然了得。”陳尋拍了拍掌,而後板著臉,一本正經道:“隻是朕沒功夫在這裏與你瞎耗!”
這話一出,陳尋的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陳尋一驚,卻不敢輕舉妄動,狠狠說道:“胡勇!果真是你!”
胡勇狂妄朝天大笑一番,“陳尋啊陳尋,你還真是夠掉以輕心的。”
“是嗎?”陳尋冷冷反問一句。
胡勇凝眉,“你莫非也留了一手?”
“自然。”陳尋說的時候仿佛脖子上那把刀是不存在的,“你以為作為君主沒有周全大局就敢枉自出兵?”
“陳主說的莫非是那一隊黑衣麵具人?”葉痕突然插了一句。
陳尋臉色一僵,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了,冷笑道:“你以為朕就那點籌碼?”
“哦,對了,那一隊可是三百人有餘呢,個個武功高強,不過還是毒曆害些。”葉痕頗為遺憾地搖搖頭,“隻是沒想到這居然不過是陳主眾多籌碼之一。”又變成了崇拜的語氣,“陳主果真心思縝密,在下佩服!”
陳尋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了,但是他還是克製住了。
隻是胡勇離他這麼近,哪裏會感覺不到?
胡勇嘲諷笑了一下,“陳主不是不害怕嗎?這會兒又在抖什麼?”
陳尋不去答他話,“胡勇,難道你忘了胡奇是死在誰的手上的嗎?”
胡勇聞言用刀側拍拍他的臉,“看來朕與顧青玨合作是對了,畢竟他懂朕要的是什麼,而陳主你還是太嫩了……”說著狂傲笑了一通,將刀架回陳尋脖子,對要動作的君城道:“你若動一下我就深一分。”說著話,已經有血滲了出來。
君城是不在乎的,但是陳國將士哪裏敢動,副將拉住君城,“將軍莫要輕舉妄動,小心傷了皇上。”
“那又如何?”君城狂傲的一問。
那副將無語,陳尋卻冷著臉提醒,“別忘了連染在朕手上。”
君城還是不甘心退後幾步,“陳尋你別落本座手上,否則讓你生不如死。”
胡勇拍拍陳尋的臉,“看見了嗎?你這皇上當得人人得而誅之。”
陳尋斂下眉眼,不去看他們任何一人。
顧青玨此時已經內息紊亂,似乎有上萬蟲子在撕咬自己的筋脈,但是他還不能倒下。
“沒事吧。”慕容義想要伸手扶住他,顧青玨道:“沒事,義兄也要忍住。”
慕容義握了握拳頭,盡量速戰速決,“陳主是退還是不退?”
陳尋沉默了許久,似乎感受不到脖子上的傷痛,直到胡勇幫他又問了一遍,陳尋才開口,“退!”這一個字隱藏了太多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