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將白決如何處置?”於寧盤腿坐著看他。
顧青玨撇了他一眼,幽幽歎了口氣才道:“總之都已經造反了,現在放他回去繼續當皇帝,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就是還要攻進京城?”於寧微微有些皺眉。
顧青玨伸手撫平他眉間皺褶,“義兄會是個好皇帝。”
於寧愣了一下,而後板起臉道:“不許說這種話。”
顧青玨失笑:“好好好,不說了。”
“那白決你莫非是要殺了他?”於寧又繼續問道。
顧青玨挑眉,“他想殺我,難不成還不允許我殺他了?”
於寧被噎了一下,“道理是這樣沒錯,不過你這麼殘忍那跟他有什麼區別?”
“那夫人意思就是放了他?”顧青玨似笑非笑看著他。
“不是。”於寧搖頭,“放了他是個禍患,就不能斷了他所有後路,囚禁起來?”
顧青玨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白決登基後可得罪了不少人,就他的手足估計都不想他活著。”
於寧剛想脫口問句為何,但是想想這個很沒必要,於是又住了口,“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話你先前就說過了,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是正常的。”顧青玨摸摸他的腦袋。
“你說當初如果不卷入這些,是不是就沒現在這事了?”於寧十分惆悵問了一句。
顧青玨動作頓了一下,收回手,苦笑一下,“若是當初先愛上你或許就沒這事了。”
不知不覺都過了幾年了,於寧跟了何然學醫後倒是又白晰了幾分,想來又是何然弄的。
於寧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話說你怎麼會喜歡上連染?”
“年少不懂事。”顧青玨一本正經回道。
“那是幾歲的事?”這件事雖然聽牛好說過,但是於寧並不清楚顧青玨是什麼時候喜歡連染的。
顧青玨:“能不回答嗎?”
於寧:“不能。”
顧青玨:“……咳。”
於寧瞥了他一眼,而後掐住他的臉頰往中間擠壓,“快老實交代!”
顧青玨吐字不清,大概意思無非就是:“你先放開我,有話好說。”
於寧重重哼了一聲,放開手,“快說!”
顧青玨委屈揉揉臉頰,這麼凶,有些心虛地眼神飄移著,“咳咳,一見鍾情。”
雖然顧青玨聲音不大,於寧還是聽見了,“哦,一見鍾情啊。”
顧青玨聽著他有些酸酸的語氣,頓時好笑,“吃醋了?”
“才沒有。”於寧哪裏會承認?
“是嗎?”顧青玨笑著伸手撓撓他的下巴,“那你現在算什麼回事?”
“來勁了是不是?”於寧突然橫眉豎眼的,顧青玨訕訕然收回手。
瞪他一眼,“以後不許見她!”
“好。”顧青玨答應得很是爽快。
最後顧青玨還是沒說要將白決如何處置,於寧也忘了問了。
顧青玨現在很容易犯困,於寧等他睡下了,又起身去找了慕容義一趟,說了些事,還是去找了何然。
掀開帳門,何然跟一個暗衛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何然頭發也亂糟糟的,時不時還一臉煩躁伸手抓了抓。
“何大夫,這樣可行?”暗衛將搗好的藥給他,何然撇了一眼,湊近聞了聞,“差不多了,接下來將那些也搗碎了。”
“好。”暗衛將裏麵的藥倒在罐子裏,而後封上。
於寧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多少也猜到可能找到方法了,連忙走快幾步上去,“有辦法了?”
何然正入神,突然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將手上醫書扔了出去,看清楚是誰後,何然還是吼了出來,“沒看見我在忙啊,一邊去,沒空理你!”
於寧不敢打擾到他,隻好在旁邊看著,隻是過了許久何然還在弄,估摸著顧青玨也該醒了,於寧便讓牛好在這裏看著,順便幫幫忙,自己則去了主帳。
不能用內力之後,顧青玨整個人警覺性也低了不少,有時候一睡一天也能睡上個七八個時辰,尤其是最近,特別嗜睡。
“醒了?”於寧蹲在床邊看他。
顧青玨伸手擋住雙眼,輕輕應了一聲,隨後歎了口氣,“越發不行了。”說著想起於寧不喜歡聽見這些,連忙改了口,“你去了何處?”
“你不是剛醒?怎麼知道我出去了?”於寧將他扶起來。
顧青玨輕笑一聲,“我雖說現在相當於沒有內力,不過你的氣息我還是很敏感的。”
“去找了義兄。”於寧隻說了這個,至於何然那邊他不敢說何然或許已經找到方法了,雖然很是一個希望,但是於寧更害怕這也會成為一個絕望。
有些問題雖然能避免,但是眼看日子一天一天地逼近了,還是不得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