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們誰都睡不著,但何然必須保證自己明天有足夠的精神來應付,索性點了安神香。
那天晚上,他們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地擁在一起。
“我進去了。”顧青玨抱了抱他。
“嗯。”於寧又有些想流淚,但還是忍住了,畢竟答應了不哭的,微微抬頭在他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不許放棄。”
“好。”顧青玨皺眉,摸摸被他咬的地方。
等他進去了,過了一會兒何然就出來了,“走吧。”
牛好愣了一下,開口問道:“公子你這是?”
“我不放心他一個人,想進去守著。”於寧沒有說實話,拍了拍牛好的肩膀,轉身踏步進去。
於寧話雖如此,但是牛好並不相信他真的隻是進去陪少爺,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裏奇怪了,偏頭看了林合一眼,林合也是皺著眉頭。
而知道的真相無非就還有流痕罷了,隻是他已經答應了於寧不會說出來。
於寧進去後看了一眼已經進去沉睡中的顧青玨,“希望我們都能挺過這次。”
“確定真的要?”何然還是忍心不忍,畢竟雖說已經提前做了措施,不過失血過多也是麻煩。
“來吧。”於寧躺在顧青玨身邊,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裏。
何然歎了口氣,不過還是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外麵的人焦急地等著,誰也不知道裏麵此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怎麼樣了?”慕容義還穿著戰袍,大踏步過來還未來到跟前便提前開口詢問。
“不清楚。”牛好搖了搖頭,滿臉的憂慮。
慕容義看了一下,“你們公子呢?”
“進去了。”牛好說到這個就有些隱隱不安。
慕容義也有些不解,“他進去做甚?”
“說是陪少爺。”
慕容義沉思了一會兒,頓時瞳孔一縮,抬腳就往進去,流痕不知從何處出來攔在他的跟前,“慕容少爺請耐心等候。”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慕容義難得失去了平日裏的溫和,淩厲的目光直視著他。
流痕卻淡定得緊,“知道。”大方承認,“但是已經答應公子絕不透漏,還望慕容少爺不要為難。”
好一個不要為難,慕容義頓時覺得頭脹欲裂,原先一個顧青玨就夠了,如今還要搭上於寧,隻怕顧青玨知道了不會輕易饒了他。
過了許久,慕容義才擺擺手,很是無力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但願老天不要那麼殘忍便好。
到了日落西山,何然才被暗衛扶了出來,一副虛脫。
“如何?”所有人都緊張看他。
何然先喝了口水,這會兒才感覺緩過一口氣,搖搖頭,“盡力了,剩下的便看他們自己了。”
這是什麼回答?所有人對於這個答案似乎都不滿意,但又沒辦法不去接受。
慕容義他們進去的時候,他們二人還是躺在一塊,隻是手腕上都有道口子,顧青玨則是兩隻手都劃了口子,旁邊還有一個盆,裏麵是呈暗紅近似黑色的液體,上麵還飄著密密麻麻的東西,想必就是那所謂的蠱蟲吧。
慕容義將他們倆個送回房間後,就一直陰沉著臉,出了門就對林合吩咐,“讓他們四個到書房找我。”
林合有些愣住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般的慕容義,絲毫不敢怠慢了,連忙應了一聲,“是。”
“慕容少爺有何吩咐?”雖說慕容義不是他們的主子,但畢竟是主子敬重的人。
慕容義沒有回答,沉著臉寫了一張書信,而後交給葉痕,“這是君城在南楚的所有勢力,一個月內給我全除掉!”
葉痕接過來掃了一眼,真是不少,大部分都在上麵,葉痕是顧青玨最得力的下屬,自然知道這些都是顧青玨給慕容義說的。
“領命!”隻是慕容義就算不說,想必大家也不會放過君城的。
而此時潞城雖說有顧源與慕容勁在,慕容家兩個孩子卻也差點被人擄走,幸好慕容義當初留了個心眼,將照顧聞秀與兩個孩子的婢仆當中安排了幾個高手,平時不顯山不顯水,關鍵時刻卻也能獨頂一麵的高手。
“誰讓你們來的?”慕容勁板著臉坐在堂上問。
那幾人早被人挑斷了筋脈,此時也自殺不得,目光決絕,理應是死士。
慕容勁顯然也看出來了,也不再跟他們廢話,“哪隻手動的手給老夫剁了!”
平日裏最講仁義的將軍此時竟然也是陰狠無比。
顧源自始至終都坐在一旁不發一言,等到要被拖下去,顧源才站起身叫道,“慢著。”
“元帥這是何意?”慕容勁不滿。
顧源掃了他一眼,“性子何時如此暴躁了?如此如何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