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每踏出一步的顛簸,低聲說了見麵後的第一句話,“可我……不後悔。”
“……不後悔?”莫訣風聽到她這話先是脊背一僵,繼而就是滿腔的怒火無恥發泄,“不後悔你一而再的背棄我?!”
許是因為背著一個人的緣故,莫訣風說話的時候有些輕喘:“每一次你放棄我的時候,倒是得心應手的很!我還在前方應敵呢,你想都沒想就在後捅我一刀。這世界上怎麼有你這樣沒良心的女人,從來不拿我當回事,嗯?”
“我沒……”沒捅你刀子,這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我也不跟你這廢話了,等去完了醫院,再說你算賬!你丫就是一悶嘴兒葫蘆,心裏想什麼也不跟我說,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整天看著我累得跟一孫子樣天南海北的找你,你是不是覺得特有趣?”
煉風華心裏隱隱有些難受,不禁輕聲說:“我又沒讓你找……”
莫訣風裹裹腮,低咒一聲,“是,我就是犯賤。”
煉風華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仿佛思維已經飄到了遠處,不說話隻咬著唇低垂著腦袋,半晌從掙紮著從他背上下來,“我能走。”說完一瘸一拐的走了。
莫訣風看著煉風華的背影暗暗伸手掐了一把大腿,這女人就是天生來克他的。
醫院。
醫生瞥了眼她的腳踝,淡淡說了一句“冰塊冷敷,二十四小時後方可熱敷,用些紅花油按摩化瘀消腫。”
幾句話就把他們倆給打發了,在兩人走出診室後,煉風華還聽見那醫生在對著護士抱怨,“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喜歡小題大做,扭傷個腳,竟然來三甲醫院……”
走出醫院,莫訣風徑直將她拖到了車上:“住哪?你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跟我走。”
煉風華板著臉,說:“我不去,我還有事情要做。”
“你這腳都這樣了還做什麼事情,咱們倆得好好談談,跟我走。”
“我不去!”
莫訣風惱怒地看著倔強的煉風華,說:“成,不跟我走是吧,那咱們就在這裏耗著。”
煉風華扭頭瞪他。
莫訣風毫不退讓。
當兩人抵達莫訣風暫時居住的酒店的時候,莫訣風就像是換了個人,又是問酒店要冰塊又是幫她脫鞋襪噴藥,他一邊用藥油幫她按摩一邊說:“餓不餓?晚上想吃什麼?”
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
煉風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滿目倔強。
莫訣風把她的腿平放在沙發上,又在她的背後塞了幾個靠墊,沉默了會兒開口,聲音竟是難得的一絲溫柔:“風華,我喜歡你這麼多年,我不信你會不知道,今天咱們不妨開誠布公的談上一談,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她撇過頭。
莫訣風真是恨不能上前撬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麵究竟是什麼構造,“難不成你就打算一直這麼吊著我?連個名分都不給?”
“你胡說些什麼。”哪有一個大男人向女人要名分的,他真是敢說。
莫訣風“呼”的站起身,盯著她,惱地在屋子裏轉了兩圈兒,才不甘心厚著臉皮粗聲說:“你給句準話,我要娶你,你答不答應吧?”
煉風華:“……你這是在求婚?”
莫少帥狹長的桃花眸子瞪起,“你看不出來?”
這不是擺明了明知故問。
煉參謀長表示,她真的不是有意給他難看,而是……真的沒看出來。
……
煉風華萬萬沒想到,莫訣風求婚不成,一眨眼就把莫夫人給請來了。
坐在環境安靜的咖啡廳裏,莫夫人打量著眼前氣質卓華的煉風華,忍不住在心裏讚一聲好長相,難怪把自己那眼高於頂的兒子迷得七魂丟了三魂的,滿世界弄得人仰馬翻也要將人弄到手。
煉風華並不知道因為莫訣風的那一鬧,莫家對他們的事情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如今陡然見到莫夫人,不禁猜想她的用意是不是來扔張支票說,請你離開我的兒子吧……
莫夫人看煉風華防備的模樣,笑道“你別緊張,我沒有惡意,隻是順便來瞧瞧你,總是聽訣風提起你有些好奇,我為我丈夫曾經對你做的事情道歉,那就是個老古董,希望你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在意。”
煉風華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就憑那人是一心為兒子的父親,她也沒有辦法真的生氣。
“煉小姐果然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怪不得訣風非你不娶,你是不知道上次為了你的事兒差點就拿著他爹的槍自殺了,可把我們嚇壞了。”
“啊?”
莫夫人見她目露疑惑,道,“看來你還不知道啊,是我說漏嘴了,等回去那小兔崽子又該埋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