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算濃烈的酒精，此刻在莫言歡看來更是索然無味。
老謝看著她，若有所思：“你叫言歡？”
莫言歡挑眉，良久，終是點了點頭，笑著說：“我多想你一直不知道我的名字，正如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一樣，什麼都不用顧忌，轉過頭我們就是陌生人。”
莫言歡說著，老謝反而笑出聲來：“你覺得，就今晚而言，我還可能跟你成為陌生人嗎？言歡，那個人來找Keven，究竟是為了什麼，我都很清楚。那個人是誰，我並不知道，但他看Keven的眼神中全是妒火，你覺得，我會看不清嗎？”
莫言歡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般看著他，扯出一抹冷笑：“是啊，他嫉妒，瘋狂地嫉妒。那又如何？為什麼，每一次，都讓我這麼痛？”
如果在剛才，她質問的那一聲韓初念能給她一個答案，哪怕並不完美，又如何？隻要他給，她就敢跟他走。可是，他沒有。無數種回答的方式，他選擇了最爛的那種，保持沉默。
莫言歡想著，就說不出的恨意。
老謝沒有安慰她，隻是靜靜地看著莫言歡喝完一杯又一杯，老謝知道，現在就算勸，也不見得有任何作用，因此他寧可給她調一杯杯酒精度數接近沒有的酒，反正現在的莫言歡，也已經感受不到酒精的味道。
莫言歡喝著，倔強的眼淚再也沒有流下來，等她有些微醺的時候，Keven走過來，老謝看了他一眼，朝他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自顧自地繼續工作。
Keven站在莫言歡旁邊，伸手想要觸碰她，最後手卻隻能懸在半空中，他輕輕地說著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即便他知道，莫言歡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Keven說著，最後抵不住心底的悸動，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在老謝的注視下，他不敢輕舉妄動，隻是輕輕地擁抱，不久，就已經放開了她。
莫言歡一得解脫，就一股腦地趴在了酒桌上，Keven看著她的樣子，眉間竟然帶上了一絲寵溺，老謝端著一杯酒走過來，放在Keven麵前，Keven眉間的寵溺轉瞬即逝，點了點頭，唇邊掛上了淡淡的微笑，對上老謝的眼。
“喝吧，沒下毒。Keven，你喜歡阿歡，就告訴她。你藏不住的，你知道嗎？這世上有兩件事是無論如何都藏不住的，一件事是咳嗽，另一件，就是你對一個人的喜歡。”
Keven愣住了，很久，在老謝的眼神下，他拿起了桌上的酒，抿了一口，笑著說：“謝謝你，老謝。”
老謝隻是搖了搖頭。
Keven離開了‘微恙’，莫言歡已經睡了過去，老謝看著她，有些許無奈，隻好將她扛回休息室，讓她好好休息。
畢竟，就著一個晚上，她一定感覺自己經曆了生死浩劫一般吧。
老謝看著睡在床上的莫言歡，即使已經睡了過去，但看上去並不安穩，老謝望著她的臉，腦子裏不禁浮現起那名少年的側臉。
那個少年眼中的痛苦和倔強，作為旁觀者，老謝比誰都看得清楚。
隻是，世上的事情永遠都是這樣，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老謝輕輕地走出房間，將門關上，也許是酒意正濃，莫言歡一直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