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修水利,根治河患,是中國古代人民認識自然、改造自然的偉大實踐。有關利用水文知識和地理知識興利除害的情況,反映出清初地理學用於實踐的社會效應,值得重視。
(1)關於地形地勢。靳輔認為地形、地勢與河患大小有關,他在論述黃河中下遊河患時說:“有失而害小,有失而害大”。“決之害,北岸為大,何也?南亢而北下也”。又說:“然一北岸,而其害又有大小之不同。偌上自閿鄉,下迄滎澤六百裏,大抵山多而土堅,不甚潰決不具論。至安東以下,雖北岸,然與海近不遠,漫徐、邳北岸即潰決,而岡阜四合,盤紆東下,貫皂河而入駱馬,而並歸中河。曹、單潰決,或由魚台上下以入運,或彙荊山、彭家河以入運,皆無奪河之患。若宿、桃、清河北岸,一有潰決,則運道首阻,而自海、沭以南,馬陵迤左,周圍千裏渺然巨浸矣”。因此,他在治理河患時,重視各處的地形及其變化。明潘季馴修築高家堰時,築堤甃石3000餘丈,當時堰西南周橋至翟壩30裏間,因“地形稍亢”,為天然減水壩,未曾築堤。自黃流倒灌後,“湖底墊高,湖水亦因之而高,周橋至翟壩一帶地勢相對變低,九道決在此淌刷成河,“地形、水勢與明萬曆間大異”。靳輔根據變化了的地形,在此創建新堤,有效地消除了水患。又如,潘季馴治水時,宿遷北岸有馬陵山及倉基、侍邱等湖為天然遙堤,毋需築堤。清代,“地形水勢則大不然”,“黃河之底與黃河之岸,較之明萬曆時既高數丈,而倉基、侍邱等湖又皆淤為平陸,無尺寸瀦水之地”,河水一旦出槽漫堤,便會釀成水災,靳輔也補築了遙堤和重堤。這些治河措施說明,靳輔對水患與地形地勢的關係有正確的認識,地形地勢是他製定治河方略時予以考慮的重要因素。
(2)關於水性。陳璜認為治水必須知水性、順水性,他指出:“善治水者,先須曲體其性情,而或疏、或蓄、或束、或泄、或分、或合,而俱得其自然之宜”。又說:“夫水麗於地者也,其道之變遷必由於盈,而流利必歸於謙也。盈也者,漲也,塞也。謙也者,虛也,下也”。“故善治水者,惟於盈而防其變,於謙而道其流,水自得其性也”。他還強調治河必須“度其勢”,非曆覽而規度,“則地勢之高下不可得而知,水勢之來去不可得而明,施工之次序亦不可得而定也”。鑒於對水性的認識,他提出的許多治理方案,如“上流應泄者,先須於下流疏之”等方法,收到較好的效果;又如挑浚引河,“分流以緩衝”,“預浚以迎溜”、“挽險以保堤”的措施,也較成功。
(3)關於土性。陳璜在解釋黃流湍急、易淤易濁的原因時,曾說:“中國諸水,惟河源為獨遠,源遠則流長,流長則入河之水遂多,入河之水既多,則其勢安得不洶湧而湍急哉”。他又特別指出:“西北土性鬆浮,湍急之水即隨波而行,於是河水遂黃也”。他還根據元代朱思本關於河源的報告,指出河水“自星宿海發源,行十數日,水猶清淺,可涉而渡,又行數日,水漸深濁,則河源本清,與他水無異,是其挾沙而濁者……又遇西北沙鬆土散之區,於是流愈疾而水愈濁,濁則易淤,淤則易決耳”。這裏提到的“西北沙鬆土散之區”,就是指今天的黃土高原地區,黃土的特性之一,就是土性鬆浮,容易被流水衝蝕。陳璜還了解到不獨河水多沙,“渭流亦濁”,“他如燕地盧溝之水,其勢酷似黃河……晉之汾、沁諸水亦濁”。可見他對黃土高原諸水的特性都很熟悉,對黃土高原範圍內的土性都有所認識。
曆史上,黃河善淤、善決、善徙,既有自然原因,也有社會原因。自然原因是黃土高原土質疏鬆,易受衝刷,黃河流入中下遊以後,坡降變小,流速減緩,泥沙沉澱,日積月累,造成水患。社會原因則是人類對上遊、中遊植被的破壞,導致了水土失衡。《治河方略》的作者,顯然已經認識到產生河患的自然原因,但尚未認識產生河患的社會原因。認識的局限性,反映在治河工程中,便是對山、陝地區水土保持工作重視不夠,以致無法減少河水挾帶的大量泥沙,無法從根本上改變治河通運的被動局麵。
靳輔、陳璜提出的治河方針,有許多方麵與潘季馴相同,如主張束水攻沙,主張蓄清釋黃,將工程重點放在徐州以下等等。另有許多方麵超過潘季馴,如開鑿中運河,使黃、運分離;增築高家堰大堤,消除泗州水患;主張使用機械,消除海積沙方麵,皆較潘氏又進一步。此外,他們在工程設計中,已有了明確的流量概念,重視量出為入,這也是明代治水專家未曾注意的。因此,《治河方略》被後世治河者奉為金科玉律,與潘季馴《河防一覽》齊名。
(二)《海塘錄》
《海塘錄》是記敘浙江海寧至杭州境內海塘修築曆史和工程技術的專書。翟均廉著。海寧至杭州境內海塘曆史悠久,漢唐以來,代有修築。清代,杭、嘉、湖地區是全國重要的糧食產區和賦稅來源,康熙、雍正、乾隆3朝對海塘的修築十分重視。雍正帝指出:浙江海塘關係民生,最為緊要,並任命江南河道總督嵇曾筠總理海塘事,又責成尚書朱軾、浙江總督程元章、將軍阿裏袞、副都統隆升等人協辦有關事務。乾隆帝也多次強調浙江海塘為捍衛民生要務,曾親臨視察海塘工程。雍正執政時,為此下達的諭旨多達240次;乾隆二十九年(公元1764年)以前,清廷下達的諭旨亦多達18次。翟均廉是仁和(今浙江杭州)人,深知修築海塘的重要性,便廣征博采,詳加考證,於乾隆年間撰成是書。此書著成後,未能刊印,乾隆四十六年(公元1781年)收入《四庫全書》時略有增補。1934年上海商務印書館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時,才正式麵世。
翟均廉字春祉,生卒不詳。乾隆舉人,官至內閣中書。所著除《海塘錄》外,還有《周易章句證異》傳世。
錢塘江河呈喇叭形,杭州至海寧附近是錢塘江水和海潮交彙處,潮汐運動十分典型。清代,“江水從西南來,過仁和而入海,海潮從東北至,趨錢塘以彙江,江猶狹而海廣闊,衝激時虞不免”,“稍有潰決,則浸入內地”,關係農田水利甚大。海寧附近,素稱江海門戶,地勢險要。赭山、禪機山、河莊山等聳立江中,將入海水道一分為三:在南岸龕山和赭山之間,為南大門;在禪機山之北、河莊山之南者,為中小門;河莊山之北、海寧海塘之南為北大門。因受山勢逼迫,這一帶海潮和江濤尤為凶猛。如水勢南侵,因有龕、常諸山捍衛,其患猶輕,若“水勢北徙,則直逼仁和、海寧塘身,為害最劇”。故海寧附近向為修築海塘的重點所在。《海塘錄》便以這一帶為記述對象,詳載清乾隆二十九年(公元1764年)以前曆代修築海塘的經過、施工情況,以及海塘的地區分布和興廢沿革。
《海塘錄》共26卷。卷首錄詔諭聖製,其後分圖說、疆域、建築、名勝、古跡、祠祀、奏議、藝文、雜誌9門。“圖說”包括海塘圖、江塘圖、引河圖、土修塘圖、柴塘圖、清魚鱗大石塘圖、大石塘底椿式、十八層砌式、條式擔水圖、草盤頭圖、切沙圖、尖山石壩圖、木櫃圖、竹絡式、明五縱五橫魚鱗圖等15幅,皆附有文字,說明起訖長度、用料、規格、施工要領有關內容。“疆域”記述海塘沿革和乾隆年間查勘海塘的情形。“建築”記述曆代修築海塘的曆史。“名勝”、“古跡”記述沿線山、河、湖、塘、浦、石、橋、亭等地物和詩文。“祠祀”記述沿線海神廟、祭文和詩詞。“奏議”記錄工部諸臣奏章。“藝文”收錄南北朝至乾隆間賦、狀、書、文、表、議、考、記、詩、詞數百篇。“雜誌”記述潮汐成因、潮候等。
是書與《治河方略》一樣,同屬水利工程專書,其中也包含許多水文地理知識:
(1)在利用風向和水流衝刷沙洲方麵,大學士嵇曾筠提出:“寧邑塘工之患雖在北岸,而致患實由南岸長有沙灘,綿亙百餘裏,又有沙嘴挑溜,遂致江海水勢全向北趨”。他主張用借水攻沙之法,在南岸沙洲用鐵器具梳挖陡岸,使沙岸根腳空虛,再“乘冬季西北風多,海潮往來,使之自為衝刷,隨勢坍卸”。
(2)在利用海潮倒灌,挾帶泥沙護堤方麵,朱軾提出:“海寧沿海地方,俱係沙土,且潮汐往來,變遷無定,今沿海一帶長有微沙,乘此新漲時,急將石塘砌築,將來沙能漸聚,便可擁護塘根”。
(3)在利用河底高程,開挖引河、導引水流方麵,《海塘錄》提出:“開挖引河,必須看河頭有吸川之形,河尾有建瓴之勢,因高就下,一氣貫注,方能掣溜成功”。
這些工程設計,無不反映出清中葉地理知識用於實踐的社會效應,它生動說明了地理學曆來說是一門實踐性很強的科學。
《海塘錄》綜括古今,資料豐富,“征引各史誌及《玉海》、乾道、鹹淳《臨安誌》、《四朝聞見錄》、明各朝實錄諸書,考訂、征引頗為該洽”。例如:唐開元時,所築鹽官海塘長24裏,舊《誌》誤引《泊宅編》,作224裏,凡屬此類,皆作訂正。又如:所載鐵符鎮海一事,海寧海堤始築於沈讓諸等,皆過去誌乘未備,係新增加的資料。再者,《浙江通誌》雖載有海塘事宜,然僅至雍正十一年(公元1733年)為止,《海塘錄》則詳敘至乾隆二十九年(公元1764年)。所載清廷有關修築海塘的諭旨,亦有參考價值。是書間有脫誤之處,《四庫提要》雲:“如建築門,敘述宋製而不及引《鹹淳臨安誌》所載林大鼐之議。明安然之築石堤,《明實錄》載於洪武十年(公元1378年),而書中誤作十一年”等等。這些小誤不足累及全書,它的史料價值和地學價值都是毋庸置疑的。
水利資料彙編
《行水金鑒》、《續行水金鑒》是2部首尾銜接的水利文獻資料。它們係統地彙總了中國黃河、淮河、長江、永定河、運河等流域的水道變遷、水利工程和行政管理的情況,所輯資料從上古到清嘉慶末,是研究河渠水利的重要參考書。
(一)《行水金鑒》
清傅澤洪、鄭元慶所撰的《行水金鑒》,成書於雍正三年(公元1725年)。所輯資料從上古到清康熙末,全書175卷,卷首附圖1卷,約120萬字。
傅澤洪字稚君,鑲紅旗漢軍,官至分巡淮揚道按察使副使。他曾出任淮揚道河官,有豐富的治水經驗,“嚐寒暑風雨於泥淖番鍤間二十餘年”。他積數年心力,漁經獵史,遠稽勝國之實錄,近述當代之文獻,編成是書。鄭元慶係傅澤洪幕僚,字芷畦,歸安(今浙江湖州市)人,與全祖望、李紱等為友,學問頗深。梁啟超指出:《行水金鑒》“芷畦在傅幕府為之纂輯,而遂假以名,如萬季野之《讀禮通考》假名徐氏矣”。
江、淮、河、濟4瀆,皆中國古代運道,與國計民生關係甚巨。4瀆之外,又有運河,用以轉漕。曆史上,運河以4瀆之通塞為利害,而受黃河的影響最大。明朝末年,水利失修,“黃水湍悍為中州病,淮水停蓄為高堰危,黃強淮弱為清梗,山左泉源涸、水櫃竭,濟汶諸水俱不足以濟運”,黃、運2河敝敗已極。清初經過大力整治,情況方才有所好轉。傅澤洪長期從事治水工作,對水利事業的重要性有充分的認識,他深切體會到治水必須得法,否則徒耗數百萬金錢,勞民傷財無已時。為了幫助治水者製定切實可行的治河通運的方案,他將4瀆及運河興廢的緣由,疏築塞防的輕重緩急,以及曆史上的經驗教訓,皆從文獻中輯錄出來,按類排比,編纂成書,供治水者借鑒,故名曰《行水金鑒》。傅澤洪希望司水政者“三複斯編”,予以特別重視。
《行水金鑒》卷首有河水圖、淮水圖、漢江二水圖、濟水圖、運河圖。資料排列的順序,依次為:河水(卷一至六十)、淮水(卷六十一至七十)、漢江、江水(卷七十一至八十)、濟水(卷八十一至八十五)、運河水(卷八十六至一百五十五)。後附兩河總說(卷一百五十六至一百六十三)、官司(卷一百六十四至一百六十九)、夫役(卷一百七十至一百七十三)、河道錢糧、堤河彙考(卷一百七十四)、閘壩涵洞彙考、漕規、漕運(卷一百七十五)。其例皆摘錄諸書原文,以時代類次,使各條相互證明,首尾貫串,其中有原文未備者,亦間以考核,附注其下。經過傅澤洪的排比整理,上下數千年間,地形之變遷,人事之得失,絲牽繩貫,始末犁然。《四庫全書提要》認為:“談水道者,觀此一篇,宏綱巨目,亦見其大凡矣。”
該書彙編的資料十分豐富,凡《禹貢》、《河渠書》、《溝洫誌》、《水經注》、兩漢魏晉六朝及南北朝帝紀臣傳,及各種地誌悉皆輯錄,無不參互考索,庶求完備。新舊唐書不誌河渠,然紀傳所有,無不登載。宋金元三史除《河渠誌》外,如紀傳、五行、百官諸誌,捃拾靡遺,諸載籍中有關河務者,亦悉登載。明代則據《明實錄》、《明會典》、《明史稿》,以及直省通誌、府州縣誌、《南河全考》、《北河續紀》、《通漕類編》等書,並旁及傳記、碑版、稗史、小說,幾乎囊括了當時能見到的文獻圖書。曆代治河名臣的著作,如潘季馴的《河防一覽》、萬恭的《治水筌蹄》、靳輔的《治河方略》、張伯行的《居濟一得》等,摘錄尤多。資料詳備是《行水金鑒》在著作如林的水利書中能夠“並傳不朽”的主要原因。
中國古代記述水道的地理著作,自《禹貢》以後,有《史記·河渠書》、《漢書·溝洫誌》等河渠誌,此皆曆代正史中之專篇而非專書。專書自《水經》始,以酈道元的《水經注》最為著名,它們雖能標舉源流,疏證支派,旁及水道流經地區的地理情況,但不涉及水道的疏浚堤防之事。自宋單鍔著《吳中水利書》、元歐陽玄著《至正河防記》,始詳言治水之法。此後,水利專書漸多,論及水道形勢、治理方法和管理經驗者日多,劉天和的《問水集》、潘季馴的《河防一覽》、靳輔的《治河方略》皆重要的治水文獻,然而大多偏舉一隅,專言一時一水。中國古代水利著作中,首次綜括古今,臚陳利病,統前代以至於清初,係統記述4瀆分合,集運道沿革和防治工程於一書的著作,應舉《行水金鑒》。該書具有以上優點,所以“凡講求水政者,莫不奉為圭臬”。
(二)《續行水金鑒》
《續行水金鑒》是《行水金鑒》的續編。先後由黎世序、張井、潘錫恩3人主持編纂。
黎世序,原名承惠,字景和,號湛溪,河南羅山人。嘉慶間,署官江蘇淮揚道,後升署江南河道總督。在任時,“尤善商工,謹度支,而繩人不苛刻,故屬吏用命,河淮晏然”。
張井字儀九,號芥航,又號睛,晚年自署畏堂。道光四年(公元1824年)署河東河道總督。六年調任江南河道總督。他曾經閱遍河道,測量海。又能深入民間,向老農、魚戶求教,所上治水條議頗多真知灼見,故久於其任。
潘錫恩字芸閣,安徽涇縣人。道光初,擢江蘇淮揚道。六年升南河副總河,後入京為光祿卿,曆任左副都禦史、兵部侍郎、吏部侍郎。二十三年,再任南河河道總督,兼署漕運總督。潘氏長於治河,“先後在任十載,無河患,清、淮士民稱頌不衰”。
《續行水金鑒》編成於道光十一年(公元1813年),所輯資料從雍正初年(公元1723年)到嘉慶末(雍正以前的資料,略有補充)。全書共156卷,附卷首1卷,約200萬字。
乾隆中葉以後,於封建國家關係最大的黃、運2河多變。黃河“潰決頻聞,河身亦墊,於是淤淮不出,無以收刷滌之效而河日病。淮既不能暢出,勢不能不增高堰以積湖瀦,守王壩以防減泄,適遇風力猛盛,危險異常,於是河病而淮亦病。河高則易致倒灌,淮淤則專籍南趨,運河兼受二瀆委輸,滿則易溢,於是河、淮病而運亦因之。”河情變,河工重點亦變,如黃河北岸防淤的側重點已移至微山湖、荊山橋河、駱馬湖等處;南岸分泄淤漲的側重點已移至考城、清河一帶,因襲康熙以前之舊觀,已不能治乾嘉年間之河。
基於上述情況,黎世序等人師承《行水金鑒》的宗旨,仿照《行水金鑒》的體例,把有關的水利資料彙總起來,輯成一書,名曰《續行水金鑒》。該書收集的章牘和檔案資料,具體記載了雍正至嘉慶年間的水情和治防工程,很有參考價值。
《續行水金鑒》的附圖、編目和次序,比之《行水金鑒》,並不完全相同。卷首附圖中,增加了永定河圖,刪去了濟水圖。所輯資料依次為:河水(卷一至五十)、淮水(卷五十一至六十四)、運河水(卷六十五至一百三十二)、永定河水(卷一百三十三至一百四十五)、江水(卷一百四十六至一百五十六)。《行水金鑒》中,官司、夫役、河道錢糧、堤河彙考、閘壩涵洞、漕規皆單獨成卷,《續行水金鑒》則將有關內容分入各廳工程之中。另外,《行水金鑒》附圖的展開方向是從南向北,《續行水金鑒》則已改為由北向南。
《行水金鑒》和《續行水金鑒》2書卷帙龐大,字數浩繁。2書選錄諸書原文,雖分流域按年分排列,但是它們對流域的分類並不一致,所分細目亦較粗疏,年份次序間又有差誤,許多學者和從事水利工作的人員深感使用不便。1949年後,南京水利處為了使這兩份文化遺產更好地為現實服務,編製了《行水金鑒續行水金鑒分類索引》,便於使用2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