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渾身都痛,尤其是腦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奢華的天花板,完全不知身在何處。
酒店?
“西晴……”我的嗓音沙啞不堪,想要大聲都難。
不過,沒有人回應我。
我攏了攏頭發,記憶像開閘的水緩緩用來,我和羅西晴去美粵食府吃飯喝酒來著,然後昂梅來了……
她好像說有人要害我們,然後呢,我完全不記得了。
“醒了?”忽然一道冷沉的聲音響起。
我被嚇了一跳,轉頭竟然看到了韓肅冷沉的俊臉,“你怎麼在這裏?”
“我不在這裏,你希望誰在這裏?”他黑眸不染一絲溫度的鎖著我。
我眉心一蹙,暗忖,我們這樣下去,以後一定會越來越不待見彼此的……
“羅西晴呢?”
“跟沈文拓在一起。”他倒沒有隱瞞我。
我點頭,剛要掀開被子,就聽他又說了一句——
“睡了。”
“什麼?”我驚訝的抬起眼眸,旋即明了,“那也好,總算不用再這麼擰巴著了。”
“那你也這樣嗎?”
“……”我不明白韓肅的意思,呆愣的看著他,我也哪樣?
天!
我不會昨晚也跟他……
“不這樣,不管昨晚我們睡了幾次,我依然是前天的態度。”我掀開被子,下床,朝洗手間走去。
韓肅一把拉住我,“理由,想離婚給我一個理由。”
“或許你並不想聽。”我目視前方,眼神飄得很遠。
“是嗎?那我還真要聽聽。”
我們這樣對峙了很久,我才扭過頭來,盯著韓肅完美堅毅的側臉,“如果不離婚,那你跟金薇斷幹淨。”
他淡漠的唇角勾出一抹弧度,極冷,“那你呢?跟歐辰淩斷的幹淨嗎?”
我周身一緊,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嗯?”
“我可以。”我看著他的眼睛,淡定的,清澈的,“我跟他本來就沒有什麼。”
韓肅鬆開我的手,“那真是可惜了,我斷不幹淨,她救過我的命。”
我微微一笑,從他的掌心中抽出我的胳膊,“謝謝你這麼坦白,挺好的,我祝福你們。”
轉身,我進了洗手間,眼淚肆意流淌著……
我不知道自己在裏麵呆了多久,隻知道,再出來的時候,韓肅已經走了。
“也好,這樣也好。”我兀自呢喃著,也出了酒店。
我裹著外套走在寒冬裏,瘋狂的北風幾乎將我吹走。
鈴鈴鈴。
“心岩,還記得我嗎?”
“……宇嵐傾?”我立在路邊顫抖著身體,確認了好幾遍號碼才開口,“真的是你嗎?”
“是我,心岩,好久不見。”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悠遠溫柔,讓人能想象到她脫俗的容顏,“你昨天沒事吧?”
“昨天?”我轉著眼睛,“你……為什麼這麼問?”
“昨天你和羅西晴不是在美粵食府喝酒嗎?”宇嵐傾確認著,“當時我看到有個女人鬼鬼祟祟的,怕你們有事,就給韓學長打了電話。”
原來是宇嵐傾通知的韓肅?
“什麼樣的女人?為什麼你覺得她要害我們?”
“啊?”她好像被我問的愣住了,“我並不確定,當時隻是感覺她朝你們包間的方向看過,本來我想去看看你們的,但又怕那群孩子走丟,所以我就……”
“孩子?什麼孩子?”
“啊,就是我這次支教的學校的孩子,為了獎勵她們帶她們來帝都玩玩。”
我淡笑,“你的生活還挺充實的。”
“不過是想讓自己心安一些……”
我沉吟片刻,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嵐傾,可能真是有人要害我們,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帶你去見個人,你幫我指認一下。”
手機那頭的宇嵐傾一驚,很爽快的答應了我。
——
臨近傍晚的時候,我在新斯工程的外麵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宇嵐傾。
“嵐傾,你還是那麼美。”
她開心的拉著我的手,嗔怪的笑著,“我反而覺得你更美……咯咯,怎麼感覺跟互相吹捧似的。”
我也笑了,反握住她的手,“嵐傾,感覺你的心情開闊了很多。”
她點著頭,仰望天空,“是啊,自從去支教後,生活方式變了,感覺生活也充實了。”
我羨慕的看著她,竟然有些向往,“以後有機會我也跟你去試試。”
“好啊!我們最近還真的缺老師呢。”宇嵐傾淡笑著,“你要能去,我巴不得呢。”
沒一會兒,大廈門口開始變得熙熙攘攘的我也接到了羅西晴彙報昂梅下來的信息……
然後我拉了拉宇嵐傾的手,“等會兒我說的人就要下來了,你幫忙看看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