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後麵有輛車再追。”
“甩掉。”
龔曜從倒車鏡裏不屑的瞄了一眼,見追上來的陸羲柯嘴角有種嘲諷的味道。
我沉浸在慕雋出事的悲傷中,直到猛然刹車被迫停車的那一刹,才抬頭看見滿是怒意的陸羲柯。
“你出來!”
他把車橫著停在了悍馬前,阻斷了去路,下車來敲我的窗戶。
龔曜坐在另一側,扶著下巴看我,絲毫沒有要幹預的傾向。
陸羲柯努勁,愣是把車門給卸開了,抓著我,眼神卻瞄向龔曜,咬著牙問。
“我的人上錯了車,我把她帶回去,你沒意見吧。”
龔曜不阻攔,攤了攤手。
“你隨意。”
陸羲柯不問我的意見,不由分說的把我拉下了硬是塞進了他的車裏。
起初他晾著我不說話,猛地拍了幾下車把發泄怒意。
見我沉著臉不吭,他忍不住抓著我的肩膀低吼:“你什麼時候跟龔曜扯上關係的?你知道不知道他……”
“我要見楚歌。”
攥著手中的金笛,輕聲的開口。
“什麼?”
陸羲柯微怔,沒聽清我的話。
“我要見楚歌!”
我幹啞的嘶吼了一句,額頭的青筋暴起,忍了那麼久的悲傷再也藏不住,連低聲的嗚咽都覺得壓抑,當著陸羲柯的麵放聲大哭。
他被我嚇到,收回抓著我肩膀的手,皺著眉看我。
一言不發的啟動了車子,什麼也不問。
到了楚家,我意識恍惚的上樓,期間被絆了一下差點栽下去,陸羲柯手快拉住了我,不敢在鬆開。
我哽在嗓子說了謝謝,手心的金笛磕的我生疼。
楚溫華站在門口背著手擋住了路,看看我又看看陸羲柯,臉色不悅的讓開了。
我見著楚歌的時候,他正窩在房間裏被關禁閉,沒開燈,屋內能砸的東西都被砸的,一地的汙穢和血。
我走過去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拿著楚溫華塞到我手中的醫藥箱給他包紮。
楚歌起初不動,手搭在肩上沉默,見我來才有了反應。
幹裂的唇滲血,微微抬頭,眼裏含著眼淚。
“有他的消息嗎?”
我不語,坐在地上幫他結痂的手擦酒精,始終不敢看他。
直到幫他收拾好一切,我才抖著手把掌心裏的金笛放到他手中。
“忘了他吧。”
不敢告訴他,慕雋死了……
不敢告訴他,那個人回不來了……
我寧願楚歌不曾對慕雋動心,也不想見他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
楚歌肩明顯的抖了一下,顫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一樣,握不緊我遞到他手心的項鏈,捂著唇咬著拳頭無聲的哭泣。
“你怎麼敢不回來……”
“不是說好五年嗎?你個騙子……”
“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
他啞著嗓子指責,像丟了極其重要的東西一樣。
“楚歌。”我心疼的扶住他,讓他趴在我肩頭哭泣,順著他顫栗的後背,輕輕撫慰。“別這樣,他不希望看見你這樣的,好好生活,帶著他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楚歌不出聲,到後來忍不住放聲慟哭,他壓抑的太久,猛地傾瀉出來,涕泗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