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詹孜柏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跟在陸羲柯屁股後頭跟蹤他,見他身形一閃,跟著董沁進了光明銀行。
我才憤憤的扔了頭頂的貝雷帽,按下了接聽鍵。
“喂?”
黑著臉,不知道他這會兒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慕欒,你上次提的那個躍文集團你還記得嗎?”
“怎麼了?”
我想起嚴天那張臉,忍不住起了心思。
“這個集團我後來派人去查了,可是你知道我查出了什麼嗎?”詹孜柏故意吊著我的胃口賣關子,我皺著眉頭沒應他的話,讓他接著往下說:“你口中的這個躍文集團是半個月前成立的,在此之前他們隻是江城東橋路那邊的一家黑企,雖然現在化名成了集團,但實際上在營業照的錄入係統中並沒有這個集團的存在……”
我陷入沉思。
深刻的理解了詹孜柏話裏的意思。
沒有營業執照意味著什麼,就意味著他們並不受國家的管製,而是屬於地下黑企。
那這個嚴天找龔曜又想做什麼?
“你查到嚴天的身份了嗎?”
“這倒還沒有,不過……”詹孜柏一頓,話鋒一轉:“你要不要來東橋路這邊看看,躍文集團好像並不是表麵上那樣簡單。”
“不去。”
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他。
雖然好奇躍文集團跟嚴天的身份,到還真不想趟這趟渾水,萬一捅了什麼婁子,我可脫不了身。
隻是沒想到詹孜柏接下來的話卻再次掀起了我心裏的漣漪。
“你知道我剛才在這看到了誰嗎?”
“誰?”
“陸將斌。”
“你在那邊等著我,二十分鍾後到……”
一聽到陸將斌的名字,想都沒想,攔了輛出租,就奔著東橋路去了。
趕到的時候,詹孜柏正拿著望眼鏡往外看。
我奪過來,掃了半天,也沒掃到陸將斌的身影,語氣帶著幾絲慍氣。
“他人呢?”
“進去半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
我扔了望眼鏡,就要往躍文集團走,卻被詹孜柏拉了回去。
“你幹嘛去?”
“找陸將斌算賬。”
“你找他算什麼賬,他不是還是你名義上的公公嗎?”詹孜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然不明白我的怒意,好生勸解著:“更何況,這躍文集團的底細還沒摸清,你這樣貿然闖進去,萬一出了什麼事,到時候誰負責。”
他擔憂的太多,見我頓住腳步,又低聲的寬慰:“你先別著急,我們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誒,慕欒,你等下……”
詹孜柏話沒說完,我已經挪動了腳步,他無奈的追上來,還想說什麼卻被我的話堵了回去。
“你要想跟著我就閉嘴,不然你就回去!”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一言不發的跟著我進了躍文。
越走到深處,越覺得有問題。
這裏死氣沉沉,每個人都露出防備的眼神,看我跟詹孜柏的眼神仿佛敵人一樣,隨時都會動手的樣子,其中還有幾個人腰間別了槍。
我這才明白這裏的不對勁是什麼意思,這哪是什麼公司,這分明是龍潭虎穴。
“做什麼的?”
一群穿保安製服的人攔住了我們,為首的那個拿著手中的電棒指著我跟詹孜柏,滿是敵意。
心口驀地一緊。
想到什麼,鬆了鬆攥出汗的拳頭,眉眼一笑訕訕的說道:“我們是來找陸老先生的,我這有筆買賣想跟他談……”
這不假。
我跟陸將斌倒真有一樁殺人的買賣談。
隻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見我罷了。
為首的頭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打量中帶著些許的警惕,詹孜柏往我身前站了站,我能感受到他的緊張,但自己也忍不住冒了冷汗,棋差一步,說不準我跟詹孜柏就要命喪於此。
隔了會兒,那人終於開口。
“你先在這等會兒。”他轉身又衝身後的人吩咐了句:“去把嚴經理請來……”
不到兩分鍾,嚴天適時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
他露出圓滑的笑意,朝著我迎來。
“呦,慕總大駕光臨,真是失禮了,這幾個是新來的安保,他們不認識慕小姐,想必你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跟他們計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