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不被認可的愛情。
慕雋剛認識楚歌那會兒,滿腦子都想的是如何去死,他拜讀了保羅柯艾略和弗雷德裏克,想著該如何做他們筆下那般的亡魂。
慕國弘死了,那個總會把他折騰的傷痕累累的父親如今化作了一抔骨灰藏在了壇子裏。
慕雋不覺得悲傷,他隻覺得那人死有餘辜,死的活該。
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隻是他沒想到,在他有輕生的念頭的時候,憑空冒出來了一個叫楚歌的男人,他更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個人又讓他多活了幾十年。
慕欒把他交給陸頁禾的時候,慕雋就明白了自己是個累贅。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姐姐被人淩辱,卻無可奈何,慕雋恨不得讓那人去死,越發的心慌,病情也發作的越來越厲害。
可就在危難間,陸頁禾找到了他。
“我是來救你的,你不是想讓你姐回來嗎?照我說的做,我會讓她平安歸來。”
恍然間,慕雋就隻記得那個人跟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回想起那天刺眼的光輝,他也明白了,陸頁禾也不是什麼好人,從他談到慕欒的名字時臉上露出的森然就可以看出來。
但當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慕雋唯一的辦法就是聽從他的話,為慕欒日後的道路一搏,說不準他就賭對了。
慕雋還來不及問他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陸頁禾就把他丟給了一個他完全陌生的男人。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楚歌的時候。
楚歌穿著米白色的高領毛衣,帶著橡膠手套,一隻手拿著剛解剖好的不知名物種,俊逸的臉被白色的口罩罩住,隻露出一雙滴溜溜轉的眼睛盯著他看,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看的他心裏發慌。
腳下一滑,就撞在了楚歌實驗室裏的標本櫃上,裏麵瓶瓶罐罐的器官差點把他嚇尿。
“嗬,膽小鬼。”
楚歌帶著幾絲敵意,不屑的看著這個被陸頁禾送過來的男人,一時間沒搞清他的目的。
陸頁禾有些無奈,看著自己這個從小認識的發小,拍了拍陣痛的額頭開口:“楚子,這人你先幫我照看幾天,過段時間我來接他。”
“我不要!”
想都沒想,他就回絕了。
楚歌這人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瞥了一眼站在角落裏已經漸漸張開的慕雋,冷哼了一聲:“誰知道是你什麼人,丟在我這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從楚歌的眼神裏,慕雋察覺到了楚歌對陸頁禾的感情不一般。
他的眸子太過於執著,像是黏在那個人身上一般,仿佛終生都是為了追隨他。
“你想哪去了,就是我一朋友的弟弟,你放心,他惹不了什麼大事,萬一要是給你惹了什麼亂子,你唯我試問還不行嗎?”
有了陸頁禾這份保證,楚歌就是想拒絕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隻是怔怔的看著慕雋,似乎生出幾絲玩弄的樂趣。
“你說的啊,隻是……我可不敢保證,等你回來了,這小子還能吊著幾口氣。”
慕雋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並且這種不好的感覺確實應驗了。
陸頁禾走後,楚歌圍著他轉了好幾圈,似乎在打量他有什麼可取的地方,眼眸不停的轉。
慕雋的額頭以為他的目光直冒熱汗,空氣裏彌漫的化學藥劑的味道讓他作嘔,背後生出一股股的涼意,最終還是敗在了楚歌透視般的目光上,縮著腳往後退。
“嘖嘖,這麼害怕我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楚歌明明沒他高,偏偏生出一種淩駕於他之上的氣場,惹得慕雋在他麵前不自覺的矮了幾分,心口的猛地一吐氣,對上了楚歌如利劍般的目光,連他眼底的意味都看的分明。
完了,撞到槍口上了。
他心底暗呼,不好的預感升起。
不到兩秒,果然聽到楚歌開口:“把衣服脫了。”
這話聽在慕雋耳裏如同雷震,瞠目結舌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什,什麼?”
“我說讓你脫衣服你沒聽見是吧?”
楚歌竟然耐著心思重複了一邊,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妥,見慕雋驚慌的神情,他還輕笑著脫了橡膠手套來解慕雋的褲鏈。
“等,等一下,你想幹什麼?”
慕雋沒搞懂,抓著楚歌的手不讓他動,反而被楚歌手掌的冰涼刺的發抖,愣是被他掰開了褲子。
“站好了,抖什麼抖!”
楚歌皺著眉頭拍了拍他的屁股,似乎不滿他的緊繃。
緩緩蹲下身子,端詳起了慕雋的男性象征。
“楚,楚先生……”
慕雋發誓,他的聲音都在打顫,麵對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難以言喻的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