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迎麵潑來的紅酒將我澆了個透心涼,我呆立在原地,看著禿頂男人冷笑一聲,將手上的紅酒瓶扔在地上。
“十天?賠錢?”禿頂男人露出他那一口黃牙,猙獰地朝我笑著,“不就是一瓶紅酒嗎?當老子砸不起這一萬二啊!草!今天我就把話扔這兒了,要麼立刻,馬上給我賠錢,要麼就乖乖地,陪我出去開房!”
身上的紅酒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著,我的心裏一陣陣發寒。
怎麼辦?怎麼辦?
王哥皺緊了眉頭,把我拉到一邊壓低聲問我那裏有多少,夠不夠兩千。
我一聽,頓時明白了王哥的打算,他是打算先幫我把錢墊上,我頓時一陣激動。
然而,我很快地就清醒了起來。別說兩千了,就是一千我也沒有啊。
我無奈地衝著王哥搖了搖頭,王哥也沒辦法了。
“王哥,你別管我了。我去就好了。”我對著王哥艱難地擠出一個笑臉,故作堅強地說道,“沒事,就一晚上。”
這時候,禿頂男人不耐煩地催了起來。
我撥開王哥的手,強忍著心裏的不甘向著禿頂男人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我明白,這一步一步,走的是通往那深淵的路啊!
“紅姐!”
王哥驚喜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他匆匆地從我身邊跑過,迎上一位從三樓下來的紅衣女子。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王哥把我往後拉了一把,示意我先別急。
在樓梯口,王哥和那個穿紅衣服的漂亮女子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過了一會,紅衣女子踩著高跟鞋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紅衣女子,禿頂男人像顧忌著什麼,居然沒有對著我再說些什麼。而是朝紅衣女子露出一個笑容。
“紅姐,今天你在啊?”禿頂男人搶先一步朝著她打招呼。
紅衣女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禿頂男人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怎麼了?王老板今天好大火氣啊。我這妹妹怎麼惹到您了?”
禿頂男人聽紅衣女子這麼說,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說道:“紅姐,不是我不給你麵子。隻是,這好歹她摔了我的酒,這總得給我個交代吧?”
紅姐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冷了下來,她問禿頂男人打算怎麼辦。
禿頂男人的眼睛在我胸口打轉,他舔了舔嘴巴,道:“紅姐你也不能讓我太吃虧吧?賠錢,或者陪人。讓她自己選吧。”
我剛要說什麼,紅姐就開口了,她看了我一眼,說道:“行,賠錢就賠錢。不過,王老板,我記得上個月我也給你摔了一瓶酒,我要不要賠錢啊?”
禿頂男人的臉色像吃了屎一樣,但他卻不敢說什麼,灰溜溜地就走了。
我鬆了口氣,出了一身冷汗,像剛剛被人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紅姐帶著我去換了身衣服,在換衣間裏,紅姐摸摸我的腦袋笑著說:“丫頭,不容易啊,勤工儉學快一年了。比紅姐我有出息多了。”
我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小聲地說了一聲謝謝。
紅姐擺擺手,說大家出來混口飯吃不容易,不用這麼客氣。
停頓了一小會,紅姐突然低聲說:“小丫頭,你還在上高中吧。聽紅姐我的勸,還是不要再來了,那王老板心胸狹窄,今天在你這裏吃了虧,以後肯定要報複回來的。”
我為難地搖搖頭,低聲告訴紅姐我家裏窮。
紅姐一下子就明白了,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我脫下濕了的上衣,準備換上衣服,突然的紅姐輕咦了一聲,走了過來。伸手在我的腰上捏了捏。
“紅……紅姐?”
“丫頭,剛剛沒發現,你的身材真好,學過跳舞沒?”紅姐抬起頭,衝我笑了笑。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學過跳舞,但是在初中的時候,一個大型的表演團到鎮上去表演。中途的時候,表演團裏的一個女孩子生病了,我被臨時選去應急。
那個時候,我學過一點,就半個月的時間。
紅姐做了兩個動作,讓我照著做。我依葫蘆畫瓢地做了,紅姐似乎很滿意,連連誇我柔韌性好。
末了,紅姐給我一張名片,說要是相當舞娘,以後就找她。
拿著紅姐給我的名片,我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一進門我就衝進了衛生間,反反複複地死命地衝洗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