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當時絕,壓住了她的氣焰,恐怕現在的風陳早已易主了,不說這些了”陳清婉替景中天斟滿了酒,“老景,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之前我對你還有點誤會,衝你這份直言相告的義氣,要是你不嫌棄,咱們以後多多走動。”
“哪能呢,有什麼我能做的陳姐你吩咐就是,”景中天一飲而盡,“哎呀,我跟小米是朋友,現在咱們單論,哈哈……”
從酒店出來,陳清婉把莫小米拉到旁邊,悄聲囑咐,“無論公司發生什麼變故,都別告訴小奕。”說完轉身跟兒子抱了抱,又去嗔怪兒子不把她放在心上。
莫小米心裏一酸,大概天下的母親都是這樣,不願給兒子增添一點點負擔,老陳更是這樣,不管是物質還是精神,她都給予陳奕絕對的自由。陳奕永遠都像個小孩子,一心想著追逐他的夢,他的自由,他的理想。莫小米也懂,他對這些私人化情緒有多麼珍視,“理想不能當飯吃”這種論調在他這裏行不通,他的堅持從來就不會和飯碗掛上鉤,正因為這樣,他才不願意摻和母親的公司,做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隻會一步步地把母親的基業搞垮。
可是,你有沒有看到她額前新增的雪絲?她眼角的紋路愈來愈深,站在兒子麵前時仍然談笑風生,隻有莫小米才知道,其實她累了。沈嬈嬈,心裏默念著這個名字,莫小米知道,為了丈夫和婆婆,這次攻堅戰的先鋒號隻能由她吹響!
日上三竿,珊溫被羅月吵醒,撓著頭走到門口,看到羅月一臉焦躁地握著電話。
羅月紅腫著眼睛,看到她立刻就別過頭去,抬起一隻胳膊,哽咽著問,“難道你對我沒有一點歉意麼?”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羅月顫抖著說,“好。”
珊溫定定地望著她,頭發毫無章法地披在肩上,沒有光澤的皮膚,幹裂的嘴唇,羅月抬起頭苦笑,垂著的眼睛好像壞掉的飲料,酸酸的讓人心疼。
“洗頭洗臉,出去吃飯,我就不信了,沒有男人這世界還不轉了?”珊溫不由分說地把她推進衛生間,“那小櫃子裏有秦菲的化妝品,全是名牌,不用白不用,趕緊!”
珊溫退出來,隨手從書桌上拿起一本雜誌,這是她換零錢的時候買下的,十五塊能買到這麼印刷精良的雜誌,值。一翻開,中間的彩頁上有黑體字的專題介紹,“葵花的童話王國”,句子短而小,不華麗,卻溫暖人心,作者對葵花小醜的介紹如是說,“世界盡管虛榮,我們自問無愧。世人笑我癡傻,我一笑了之,心安即是歸處。”
小小的故事清新而綿軟,珊溫輕輕撚著書頁,喃喃念著,“風騷的狗尾巴花兒”,作者的名字太不文藝,簡直是……
正想著,羅月在衛生間裏一聲驚叫,珊溫來不及多想衝過去。
“怎麼弄的!你別動!”趕緊斷電,珊溫皺著眉毛接過電吹風,羅月的頭發被纏繞其中,成了一團。羅月不敢動,隻在珊溫動作大的時候尖叫一聲,誰知道越理越繞,最後那電吹風活生生地成了頭發的配飾,被掛在肩上。
“剪了吧?”羅月托著電吹風,自己歪過頭弄了半天,最後泄氣地問。
珊溫轉身出去找了把剪刀,明晃晃地舉在她麵前,“你的頭發你作主,不剪也行,披上衣服去理發店剪。”
羅月尷尬地指指那個黑色電吹風,“估計這樣出去能被人笑死,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