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剪子下去,齊腰的頭發在肩膀處出現一個大豁子,狗啃似的不齊整。珊溫衝鏡子裏指指,“還是得去理發店,你這樣出去,別人會以為我虐待你了。”

一個小時後,羅月被發型師推醒,“小姐,好了。”

齊耳的利落短發,挑染的栗色襯得皮膚更加白皙,斜劉海的長度剛到眉頭,羅月來不及解開圍在脖子上的毛巾,衝到昏昏欲睡的珊溫麵前,“看,還是我嗎?”

“是,要不是你,我憑什麼替你出這五百塊錢啊!”珊溫站起來,揚手挑了挑頭發,“值,脫胎換骨了,不過你的妝不配,上二樓化妝去,我兜裏還有三百,你以後有錢了得還我一千整數!”

羅月不好意思地笑笑,“不過,呆會兒你得陪我回趟我家。”

“幹嗎?你還對那人戀戀不舍啊?我可不去,看不得你們女人這種磨蹭勁兒!”珊溫又一屁股坐下去,旁邊的洗頭小妹直瞅她,什麼叫你們女人啊?

“別瞧不起人了,我才沒那麼婆婆媽媽。既然分手了,我憑什麼還讓他住在我房子裏啊?今天就讓他滾蛋!”羅月恨恨地說,扯起珊溫直奔化妝間,“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後悔死他!”

莫小米思來想去,給李曼莉打電話,“在哪呢?”

“春藝酒店,替你請客呢!”李曼莉故意揚著聲音,邀功,“吳大剛的事兒辦妥了,下星期就能去六道口小學報名,跟原來那所學校的教學質量差不多,新學期開學時學籍就遷過去了。”

“行啊你,這才幾天功夫啊,沒看出來你還真是個大人物呢!”莫小米笑著奉承。

“不大不大,劉局在呢,你過來吧,順便買單!”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得,一道道的人情總要還的,越積越深,莫小米驅車趕過去,意料之中地被灌了一肚酒。

在附近找了個咖啡館坐下,李曼莉大笑不已,“小米,你怎麼還這樣啊?才幾杯酒下肚就出洋相,愣管劉局叫姑夫,人家剛四十出頭,你瞎叫什麼呀!”

莫小米喝了口咖啡,白她一眼,“還說我呢,你看你找的那些人,看老娘姿色好就直流口水,惡心死了,我叫他姑夫是防著他亂倫呢,我看他要不要臉!”

“行,你厲害,找我有事兒吧?”李曼莉看看表,“趕緊說,下午我還有個案子要談。”

“我也不兜圈子了,你跟沈嬈嬈走的近吧?”

李曼莉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有點不高興,“莫小米,我承認那個事兒我做的不厚道,差點坑了你,可你也不能時不時拿出來說吧?為這個,我幹爹都跟我翻臉了,你還想怎麼著!”

不遠方的侍應生悄悄瞅過來,這兩個渾身酒氣的女客人越談越氣急敗壞。

“你急什麼啊,我要興師問罪哪能等到今天,看你心虛的,”莫小米沒好氣地說,“給你個贖罪的機會,告訴我沈嬈嬈的背景。”

李曼莉愣著,直直地盯著莫小米,“你問這個幹嗎?有事兒?”

“有,有很大的事兒。”

看了看四下,前後左右都有客人,李曼莉拿著包起身,“走,找個安靜的地方,這個話不能在外麵說。”

就這句話,莫小米的心就沉重了七八分,真要幹起來,自己赤手空拳的,恐怕要有場惡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