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聽了一番話,低下頭,心頭像壓了一塊大石,難以喘息,痛快?談何容易。
沈沁柔望著柳綠若有所思的側顏,抿嘴不語。
她做不來柳綠心目中那種端莊大氣的三小姐,她隻願意做她自己,就算柳綠覺得難接受了些,也得盡早正視這個問題,她依舊是她,絕不想,也不願為誰生變。
兩主仆頭一次談了個不歡而散,今晚是喜兒值夜,柳綠做完自己該做的事,就端著個銅盆心事重重的退下去了。
夜很長,沈沁柔從來不知道,喜兒居然會打呼!一睡就沉沉不起,想起鵲兒說的話,她舉雙手讚成,喜兒她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豬!
喜兒呼呼的聲音響變成了交響曲,以至於窗外那“叩叩”的響聲被沈沁柔當成了幻聽。
“柔柔妹!喂,開窗,開窗。”
好吧,聽到喊人的聲音,沈沁柔已經百分確定,不是她的幻聽,也大概猜到找她的人是誰了,裹了身單衣,趿著鞋子,很幹脆的去開了窗。
“嘿嘿,聽說你對我朝思暮想,就快爬牆來見了。”許久不見的溫瑜咧嘴,露出上下兩排小白牙。
沈沁柔先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嘴角還是忍不住翹起,“誰說的,竟敢胡說八道,改天我將他下鍋煮了。”
“柔柔妹。”溫瑜將人上下一打量,“嘖嘖”出聲,“才幾個月不見,你就變得如此凶殘。”
沈沁柔沒好氣的瞪她,“這麼久不見,你一見麵就說我凶殘!”
“我這是委婉的讚揚你,你沒聽出來麼?”
沈沁柔翻了個白眼,她要能聽出來,她就神了。
還有個腦袋在窗下一蹭一蹭的,見兩人一見麵就忙著敘舊了,溫瑜肯定將自個給忘了,隻好自己冒頭。
牧放起身,盡量讓自己的笑容不要那麼燦爛,揮手呼了句,“小娘子。”
沈沁柔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嗖嗖嗖的就往兩人身上瞄,心底出現了個不和協的聲音:奸夫****!
溫瑜直接的一爪就往牧放頭上落,“不是叫你不要露頭不要露頭嗎?你看,你嚇到我家柔柔妹了,要我廚娘被你嚇壞了看你拿什麼來賠。”
牧放左躲右閃的,賠笑,“你看錯了,咱沒露頭,是露尾。”
什麼叫做無恥,眼前這位就是,沈沁柔不禁為自己唯一好友的未來之路充滿擔憂。
沈沁柔深深的歎了口氣,“瑜姐姐,珍重。”
溫瑜被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給搞糊塗了,她伸手往沈沁柔額頭上一放,嘀咕道:“沒發燒呀。”
沈沁柔瞪她。
基於男人的直覺,牧放覺得他此刻十分有必要站出來解釋一下,“我和溫瑜是朋友。”
溫瑜反應過來,差點沒噴不一口老血,眼瞪的圓圓的,臉上的驚訝藏都藏不住,手指著牧放,“你不會認為我和他是一對兒吧。”
沈沁柔點頭,“不然呢,你們倆深更半夜的攜手共遊,又一同來看我,我想不出你倆還有其他什麼關係。”
在被溫瑜嫌棄之前,牧放已經開始為自己辯白,“小娘子,你放心,我和溫瑜絕對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這句中肯,溫瑜點頭。
“我就算孤獨終老也絕不會取一隻母老虎回家的。”
“嗷嗷”
溫瑜的爪子手勁不小,打的牧放差點跪地求饒。
沈沁柔想,如果不是溫瑜顧及著這是在她窗前,不好鬧出太大的動靜,估計會直接抽鞭送牧放一頓好打。
天色不早了,幾人不敢再鬧下去。
牧放終於正了形的對沈沁柔說:“其實,是溫瑜讓我幫著她偷偷溜出來看你的。”
沈沁柔點頭表示滿意,某人至少還未良心完全泯滅,記得她這個朋友。
“為了避免溫伯母發現,我們現在要回了,過幾天將軍府要擺宴,到時候會有帖子送過來,小娘子你若有話要說,就改天吧。”
語畢,也沒待溫瑜與沈沁柔多敘敘舊,直接提了溫瑜的衣領一個箭步消失在後園。
沈沁柔關了窗,抿唇,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