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4章 述夢(1 / 2)

兩個麵龐同樣稚娕的女孩子倚頭嘰嘰閑聊,漫天的月光透窗而過,畫麵顯得如此靜謐安詳。

沈沁柔側過頭看著溫瑜爛燦的笑顏,有些恍然。

人生在世,有人朋故天下,而她,得一二知心好友便足矣,現在的她,很滿足!

溫瑜輕蹙著秀眉說著最近在她身上發生的事,無非又是溫夫人逼她學女工,讀書了。

一個手能提肩能扛的女孩子竟然最後被那根針線難倒了,沈沁柔覺得有些好笑,但又不好笑。

金無足翅,人無完人。

溫瑜會的她未必會,她會的溫瑜未必會,每個人都各有長短。

自去三醒居出事後,她有多少個夜晚沒睡好覺了,她撥弄著手指覺得數不清。微涼的夜風吹動紗帳,她有些恍神了。

她有些分不清,究竟夢裏發生的事是夢,還是現在是她在做夢呢,她伸出素白的雙手往溫瑜臉上一捏,語氣認真,“痛麼?”她問。

溫瑜以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沈沁柔,眼中之意不言而諭,沈沁柔讀懂了,那是溫瑜反問她,你說呢?

“嘿嘿”的,沈沁柔笑出來聲來,突然笑聲戛然而止,溫瑜的手不知何時捏上了她的臉,她疼的齜牙,“你輕點。”

溫瑜“哼哼”兩聲,不可置否的放開手,暼了她一眼,那意思是叫你先動手。

沈沁柔發現就算溫瑜沒說話,她依舊能讀懂她眼裏的意思,何時兩人之間居然如此的......,她愣住了。

溫瑜望著她那呆樣,壓抑著小笑出聲來。

兩人一鬧,沈沁柔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

她眼直視著前方,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於是側過頭望著溫瑜。

好朋友之間貴之以誠,溫瑜瞧不得她什麼都憋著將心事藏在心底的模樣,不由的生出幾分煩躁,“我輩女子,哪那麼多磨磨唧唧的,有什麼事直接說。”溫瑜說這話卻沒半分不耐煩的樣子,說的那叫一個豪氣幹雲。

沈沁柔無措的撥弄著自己的手指,雖有些猶豫,她還是覺得將夢裏發生的事說出來。

她長長的吸了口氣道:“我在三醒居出事的時候,沒日沒夜的做著一個夢。”

溫瑜見她麵色沉重,不由的也跟著嚴肅起來。

“夢裏,我依然是我,隻是李媽媽沒死,春紅成了我院裏的大丫鬟,我被陷害,被欺淩。”她側過頭目光落到隔簾睡熟的柳綠身,“柳綠被春紅害死了。”

溫瑜想笑,笑她怎麼做了那樣一個離奇的夢,可是看著沈沁柔無比沉重認真的表情,她笑不出來。

沈沁柔再回過頭看著溫瑜,嘴張了幾遍,卻沒能將想說的話說出來。

溫瑜的麵色也驀的一沉,心裏咯噔的一聲,“有話直說。”她道。

“你與溫夫人去了邊關,但是一去就沒回來。”沈沁柔說完這句話,突然覺得口中好苦。

溫瑜冷靜的聽著她的話,沒有駁斥她。

她與她娘親沒從邊關回來意味著什麼?

她父親死了!

事實上,如果沒有沈沁柔給的那顆像糖丸一樣的藥,她父親確實就死了。

與她父親治病的不是普通的大夫,而是鎮國公特請的從宮中告老的禦醫。

她依稀還記得那群白胡子老頭搖頭,束手無策的樣子。

他們擅長治病,但她父親卻是中的毒。

她當時拿出那顆糖丸隻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沒想到最後居然成了。她父親被救回來了。

“那顆藥丸誰給你的?”溫瑜望著沈沁柔的側臉,心情有些沉重,感覺自己又被拖進那天絕望之中。

“一個穿白衣的男子,我見著他每一次,他皆穿著白衣,我管他叫白衣大俠,事實上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看似荒謬,但沈沁柔說的是實話。

溫瑜聽後微微有些詫異,“你都不認識那人,他居然給你如此貴重的東西?”

沈沁柔看著溫瑜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有些無語,她解釋道:“如果知道是那麼貴重的東西我指不定不會收,我收那東西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但直覺他不會害我,便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