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摸著下巴沉吟道:“原來你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這樣直接給我了。”
沈沁柔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輕咳了聲後,尷尬的道:“我覺得那藥的名字特別奇怪,所以特地去查過,我看過一本偏門的古籍,在南疆有這麼一味藥,隻是孰真孰假我知了。”
溫瑜忍住去胖捧沈沁柔一頓的衝動,不住的拋白眼,都不確定就將那藥丸給她了,要是是毒藥,豈不是死透的不能再透了。
沈沁柔陪著小心的道:“當時你急衝衝的要走了,又不肯要我的玉,我權當給件東西給你留個念想,那藥瓶順手,我就.......。”她越說越小聲,後邊嘀嘀咕咕的聲音溫瑜幹脆的聽不見了。
“你真是。”溫瑜嘎嘣的捏著拳頭,沈沁柔站在一邊陪著小心的笑,她笑的很隨意,因為她篤定,溫瑜是不會對她揮拳相向的。
溫瑜隻氣了小片刻,下一刻就恢複了平靜,她的目光比沈沁柔還簡單坦然,“幸好你將那顆藥丸給我了。”不論如何,她父親終是被那顆藥丸救了性命,她罕見的長籲了口氣。
溫瑜不敢想像失去她父親的日子,盡管她父親常年在邊疆駐守,並未時時與她與母親相守,但父親就是父親,那道堅毅的背影就像一道大山,永遠的將風雨擋之在外,父親不能時常陪在她身邊並不要緊,她隻需他安好就好。
兩個小姑娘靠在一堆,各有所思。
接下來夢境,沈沁柔沒有告訴溫瑜,隻當是她做了一場惡夢吧,她如此對自己說道。
溫瑜從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性子,或許是出身於將門之家的影響,她的性子比沈沁柔所想的堅韌的多,過了片刻,她忽然笑起來,“你真是做了一場惡夢。”
“嘖嘖,夢裏的你可真慘。”
沈沁柔微笑著默認了,兩人誰都沒再提夢境的事,話題一轉,溫瑜又開始向沈沁柔大吐特吐苦水,末了,她鄭重的說了一句話:“我要讀書。”
“啊。”沈沁柔一臉驚訝,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聽錯了溫瑜的話,應該是我不要讀書才對吧。
“我要讀書。”溫瑜看著沈沁柔的臉,滿臉鄭重。
“那就讀吧。”沈沁柔道,她不知道溫瑜為什麼突然要讀書,但隻要她歡喜就好。
這下輪到溫瑜驚訝了,“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
沈沁柔順著她的心意問了:“為什麼。”
溫瑜暼了她一眼,驕傲的抬起小下巴,“我要熟讀兵書,上戰場做女將軍。”
沈沁柔有些悻悻的摸了摸小鼻子,言不由衷的讚揚,“好誌向。”
也隻是個好誌向而已,戰場上已經多少年沒出過女將了,女將之個詞隻屬在傳說這列,傳說五百年前的大鳳皇朝曾出過一名女將,替大鳳朝立下赫赫戰功。
五百年前的事太遠,前朝覆滅的時候宮中城外許多書籍在戰火中付之一炬,有些東西已經據不可考了,所以一切隻是傳說。
當今的大夏民風雖比前朝開放一些,但不見得能容得一位女將的橫空出世。
有遠大的誌向總歸是好的,沈沁柔沒有說話打擊溫瑜,隻是一邊靜靜的聽,聽她闡述自己的抱負。
她有些羨慕溫瑜,溫瑜明確的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要往哪走,而她的前途卻是一麵迷茫。
直到天光破曉,溫瑜才不舍的與沈沁柔揮手作別。
她要回府了,她娘知道她往沈沁柔處跑沒阻止她,但並不見得樂意見著她天天往這裏跑,她歎了口氣,想到回去要麵對的針線書本,心中突然驚驚的跳。
與她同樣心中難安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柳綠。
其實她早就醒了,從溫瑜進室內那一刻就醒了,隻是她不想打擾沈沁柔與溫瑜敘舊,所以一直在裝睡,她從未料到居然會在沈沁柔口中聽到她在其夢中的結局。
真的是夢吧,隻是小姐的惡夢吧,她翻身,背下的被褥已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