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放忽的放聲一笑,“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兄弟。”
沈沁柔眨眼,“因為他們似乎同時出現,有你,有我。”
牧放望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道了一句,“敵人似乎也經常一同出現,不過是你死,我活。”
話題陡然沉重起來。
牧放不經意的話,或許與他這段時間的經曆有關。
沈沁柔抬頭看著他,美目不經掠過一抹擔憂之色。
牧放看著她又笑了,潔白的牙齒在銀白的月光下閃光,“你這是在擔心我?”他似乎有些高興地樣子。
沈沁柔本想說朋友之間互相關心又不算什麼大事,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她心裏十分明白,這話有些傷人。
她不想傷害眼前的人,所以她選擇了不說。
“好好保重自己。”
牧放笑了,黑眸像星空下的星子,一閃一閃,“我會的。”
這次兩人會麵沒有嘻哈打笑,可道是一本正經。
牧放忽然就那樣枕臂躺在圍牆上。
一掌餘寬的牆麵,他居然也能躺結實了,絲毫不見晃動。
沈沁柔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有空就喜歡來這麼?”牧放突然轉過頭看她。
沈沁柔依舊沒有說話。
牧放也不是真要她回答,他正過頭抬頭盯看著無垠的天跡,淡淡的光輝灑在他的眉間,他此刻的神情半點不像一個十四五歲的青年。
兩人都沒有說話。
盡管互有心意,但兩人皆沒挑破那層窗戶紙。
如果不是在三醒居發生了那樣的事,沈沁柔想,他們倆大概會繼續曖昧下去。
可惜,沒有如果。
此刻的他們,是一對最不像十幾歲少年少女的少年少女。
所以…..,沈沁柔隻撐臉看著他,始終沒有說話。
他們之間一直有問題,隻是相處下來的愉悅有時會讓人忽略了那個問題。
牧放一直知道沈沁柔是誰,而沈沁柔卻從來不知道牧放是誰。
他真的姓牧,還是個假名。
從始至終他從沒說過他究竟是誰。
沈沁柔知道牧放不是個普通人,他與溫家交往過密,他讓溫瑜送過來討好她的東西從不是凡品。
她想假裝著不知道,不去思考,可她終究騙不過自己。
她無法說服著自己不去思考與在意。
名字身份重要麼?
至少沈沁柔覺得是重要的。
因為牧放想找她時,便可半夜出現在她窗邊,而她…….
也許有天牧放再不出現,一切隻是一段青澀的記憶,可她想明白,究竟自己曾經喜歡一個什麼樣的人,喜歡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久別的再見有些沉重。
無論是沈沁柔還是牧放都發生了些改變。
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們。
沈沁柔的事牧放或多或少的知道個大概,而牧放的事。
沈沁柔有些失笑,她想關心,卻不知從何而始。
遙遠的夜空傳來一陣嘹亮的哨聲,牧放忽然轉過頭,說了聲:“抱歉。”就那樣飄然而去。
究竟抱歉什麼,沈沁柔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涼涼的夜風吹過來,她捂嘴輕輕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