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涼安靜下來之後,小鬆從後視鏡裏看到許沉涼眼簾微垂的側臉,略微覺得怪異。
這個人……靜下來也挺好看的,氣質也挺好的,為什麼非得想不開做這個。
他還是很鄙視這種出賣自己的拜金女,當然,還有更多不要錢對著老板倒貼的,那一種人,他也一樣鄙視。因為,她們最終看中的還是老板的錢,跟前一種在本質上沒有區別。
在他心中,BOSS是非常值得敬仰的人,否則,他也不會這樣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小鬆不希望BOSS身上出現汙點。
把許沉涼送回家之後,小鬆飛快地開車溜走,他一分鍾也不想和這種不潔的女人多待。
**
傅薄凡滿懷心緒地下車,腳邊無意間踩到了什麼東西,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許沉涼的包。這女人……傅薄凡臉黑了,想到她的諸多行徑,他不由得懷疑,這個包該不會是她故意留下的吧?
司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在旁邊問:“傅先生,我替你送回去?”
“不用。”傅薄凡雖然是一臉不爽,但依舊捏著包下了車,走進家門,把它扔在了沙發上。
既然不想要,就別要了吧。
傅薄凡報複似的想著。
他很快投入了未完的工作,等到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傅薄凡一邊擦頭發一邊坐到沙發上看更新的紐約時報新聞(紐約那邊是早晨),這時,沙發上的包包震動了起來。
傅薄凡動作一頓,在隻有他一個人的房子裏冷哼:“現在才想起來包不見了?”
他下意識地以為是許沉涼發現手機不見,打電話來找了。
傅薄凡一臉高傲地把手機從包裏拿了出來,卻猝不及防地看到屏幕上寫著:sweetSisi。後麵還跟了一個愛心。
英文名字?這麼親密的稱呼?
傅薄凡捏著手機沉默了,半分鍾之後,他帶著些力道,劃開了屏幕。
電話那端,傳來雀躍活潑的打招呼聲,用西班牙語說著:“寶貝,早上好!”
寶貝?!
傅薄凡咬了咬牙根,雖然對麵是女生,但是這不能阻止傅薄凡臉黑了下來。他用醇厚的聲音冷冷道:“你打錯了。”
不管打錯沒打錯,先掛斷再說。
聽了就生氣!
電話裏疑惑而焦急地問:“啊?打錯了嗎?Serena換號碼了嗎,怎麼不告訴我?天哪,我現在要怎麼才能找到她!”
傅薄凡:“……”
他挺煩燥的,看見有人叫許沉涼寶貝他就很不爽……不論男女,隻是因為,在他和許沉涼分別的時候,許沉涼有了關係如此親密的人,隻這一點就讓他嫉妒。
但是,看到許沉涼的朋友這樣著急,他也奇異地收起了唯我獨尊的脾氣,耐著性子在那兒說:“算了,你沒打錯,但是她現在不在,明天再聯係她吧!”
“呃……對哦,我就說嘛,我不可能打錯的,因為你會說西班牙語啊,總不可能你們華國人都會西班牙語吧哈哈,我真聰明。”
傅薄凡額頭上劃過一片烏雲……這什麼無厘頭的女人?他實在沒耐心繼續說下去,就要按下掛斷鍵的那一秒,電話裏的人忽然說:“那麻煩你幫我轉告serena,就說愛德華很想她!過段時間,就來中國找她!”
“嘟……嘟……”
不知何時,電話裏已經變成了忙音。
而傅薄凡呆立在那兒,若不是晚風從窗外吹進來拂動了他的頭發,幾乎叫人以為他已經變成了一尊石頭做的雕塑。
愛德華。
這個名字終於還是出現了。
曾經,它隻是出現在他對許沉涼的調查資料中,就像一抹灰,被風吹跑了,就沒了。他也盡力地讓自己不去想起,讓自己忘記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仿佛忘記了,他就可以真的沒有存在過。
可是現在,他親耳聽見了這個人。
而且,這個曾經娶到過許沉涼的人,過段日子就要來中國找她。
傅薄凡眸色冰冷,臉上全是風雨欲來的寒霜,周身的氣場就仿佛想要毀滅全世界般恐怖陰森。
窗外的夜逐漸黑沉,傅薄凡深深地吸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地走近了臥房,按照他一如往常的習慣,上床,睡覺,關燈。
黑夜裏,他卻魔怔般地,在眼前不斷看到許沉涼的幻影。
嬌嗔的,天真的,纏人的,對他熱情如火的。
他今天差點就在酒店裏要了許沉涼……
這個跟前夫藕斷絲連的女人。
“砰!”
黑夜裏傳來一聲悶響,是傅薄凡狠狠地錘了一下床,差點把床給錘塌,他沉重地喘息,仿佛被人當胸打了一拳般難受,額角的青筋跳個不停,太陽穴一股股脈衝得激烈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