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活下去(2 / 2)

仲寧走出儒門、射道、書院之地到達樂殿之地,大約三個月。

一個身穿著滿是泥巴與血色的衣服的人在大街上行走,那衣服根本不似衣服,與破布條一樣,在泥巴與血色的配調下,倒是不至於讓人看著像是一個不穿衣服的人,但街上的行人都遠遠地離開他,還手捏著鼻子走,而這個人倒不在乎,他在街著慢慢走著,雙眼帶著倦意,又帶著興奮,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客店,可是他前腳還沒跨進店的門檻,就被客店的保人趕了出來,隻好又在街著走走著。

這個人就是仲寧,經曆了種種的磨難,他的心性得更沉穩了,變得有點膽小怕事了,也變得迂腐了。不懂得去找地主買衣服,不懂得去河裏衝涮去一身的臭氣與汙髒。這也難怪被一間間的客店驅趕。

仲寧很小找一個落腳處,可惜客店人見他滿身的臭氣,又髒,根本沒有人敢收,這樣會被別的店歧視與得罪常客,更是損壞自己的店的聲譽。

隨著夜色的來臨,仲寧還是沒有找到落腳地,很餓,可是沒有人理它,於是他漸漸地淪落到同乞丐同等地步。

在晚上,仲寧來這城中唯一一座破廟,這廟也沒有扁額,廟門的左邊已經倒下,廟的中間的天頂擺蕩著一枝木梁,而這木梁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樣子。這時,破廟裏已經住有了七八乞丐,年紀都有四五十樣,衣著比仲寧的好多了。

仲寧哆嗦著身著破廟的右邊走過去,而仲寧的到來,那七八個乞丐都站了起來,有的拿起半塊磚頭,有的拿起自己的破碗,有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棍,一個個注視著仲寧。

仲寧看到這陣勢,知道自己已經侵占了別人的地盤,再不敢向裏靠,後退了幾步,回到離門口三尺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低下自己的頭,呆呆著看地。外麵的夜風呼呼響,風向著門口吹來,凍得仲寧縮嗦的發抖。裏麵的八個乞丐還是在戒備著,但見仲寧已經坐了下來,他們都躺在那稻草上細細語地說著今天城裏的大小的事。

一夜無事,天亮,那些乞丐都早早起來了,仲寧醒來,看到廟裏空無一人,隻是不知他們去哪兒,幹什麼去了。

仲寧走到那些乞丐草墊,然後躺了下來,然後再呼呼地睡去。凍了一夜,他沒有合過眼,沒吃過東西,根本睡不著,難得他們都走了,有這麼一個沒風,又暖的草墊,睡著睡著,就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仲寧見到了他的父母,見到了他可愛的小妹仲可,見到了經常給他講故事的達叔……仲寧的臉上時時露出了快樂幸福的笑容。可這笑容也就那麼一陣子,就進入了被人追殺的日子,他不停地跑,日日夜夜地跑,最還是被敵人抓到,最後還殺了人,衣服被血噴得滿是的……隨著一個長長奔波的夢凶惡到來,他滿額都是汗,不停地喊叫“不要,不,我不想死,我還有活下去。”

在仲寧入睡時,那七八乞丐已經討食回來了,剛好看到聽到仲寧全身發抖,在喊叫的一幕。他們本來想過去把仲寧拉起來毒打一頓的,可是看到他都這樣的模樣,都心軟了下來。

他們八個人有一個叫莫老的乞丐,也是這班人中最有話語權的人,他走到仲寧的身邊用手摸了一個額頭,發現額頭滾燙得厲害,馬上把自己討來的食物及剛打回來的清水喂給仲寧。

仲寧那幹裂的嘴唇接觸到水,就醒來了,迷糊中,看到自己身邊圍滿了人,以為是自己的親人,叫喊著。

莫老一班人看到人這麼一樣,雖然同是乞丐,心裏都覺得心酸,雖然知道這個少年人肯定與他們不同,要不是與家人走失散,就是被家人拋棄,但看到他不斷叫喊,一定是親人拋棄,這樣他們心就更難受。

他們自己都生活得難了,就連討食都不容易,可見親人拋棄就更是隨處可見,但這種有悖常理的做法還是憐人同情的。

仲寧喝了水後,人變得有力氣了,莫老端過他那碗還帶著熱氣的食物給了仲寧,仲寧咕嚕地喝個精光。

莫老他們幾看到少年起來精神起來,都難得笑了起來。而少年也因為他們的好心,身體慢慢地好了起來,成為他們中一員,也因此,能迢迢萬裏走過來,最後還活了下來,也逃過了被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