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為何一見麵就打架(2 / 3)

隻有王城裏頭的百姓很不舍,最近怎麼也不見出來舞蛇,莫不是要走了吧,我們還沒看夠。

睡過一晚之後,溫柳年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於是辦完正事便也沒著急回去,與趙越一道手牽手在城中四處閑逛,順便尋了個小攤吃午飯。

煮油麵的老婆婆很喜歡溫柳年,於是不僅往裏多加了兩勺炒核桃,連雞蛋也比其餘人碗裏頭要多,包子更是撿得要冒尖,幾乎要掉到桌上。

溫大人心中哀怨,莫不是我一看就很能吃?作為一個讀書人,還是斯文些好。

“下一回,沈公子身陷惡人穀,秦宮主揮劍斬邪靈!”身邊的茶棚裏,說書人一排響木,周圍登時一片熱鬧掌聲。

溫柳年也跟著聽:“在雲嵐城也有許多秦宮主與沈公子的故事。”有些懷念。

趙越替他把碗裏的東西拌好。

“王先生,什麼時候能換個故事講啊?”下頭有年輕後生大聲問——就算沈公子當真很惹人喜愛,秦宮主也很英武不凡,但這幾段我們都快背過了,天天聽也沒意思。

“就是,前幾日我剛從西邊過來,那裏的小鎮子都有了新故事。”另一人道,“主角名叫趙公子,聽說甚是英俊,家家戶戶床頭都貼著畫像,如同灶王爺一般,隻可惜沒人願意賣,我也沒見著長什麼樣。”

“咳咳。”溫柳年被嗆到。

趙越哭笑不得,還果真是王城,消息就是靈通。

溫柳年愁眉苦臉,千萬莫要傳開啊……若是搞成像沈公子那般一出現就有大批人跟著跑,那將來日子要怎麼過。

趙越看得好笑:“後悔了?”

溫柳年想了想:“不算太後悔。”畢竟當初若不是那些小故事,他大概也不會願意下山來找自己,也不會有後頭的所有事。

趁著四周沒人注意,趙越湊近親親他,然後便拉著手站起來。

溫柳年一愣:“飯還沒吃完。”

“那邊一群人在議論我,想來你也沒心情吃。”趙越道,“難得偷閑,帶你去吃好玩的。”

“是什麼?”溫柳年意外。

趙越抱著他翻身上馬,讓人側身靠在自己懷中:“行不行?”

“嗯。”溫柳年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在他身上,也不難受。

趙越一甩馬鞭,帶著他疾馳出了城,最後穩穩停在一處花穀。

“好大一片花海。”溫柳年有些吃驚。

“姑娘家都喜歡戴花,王城裏頭人又多,便有商人種了這片花田。”趙越道,“不過要看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溫柳年看著他。

趙越道:“閉上眼睛。”

溫柳年乖乖照做,心說莫不是要親一親,或者幕天席地做些別的事?

然後下一刻,身子便驟然失控,耳畔風聲陣陣,像是正在高處往下掉。

溫柳年驚呼出聲,腦子也來不及轉,雙手緊緊抱住人,直到腳底踏上堅固的土地,心還在怦怦狂跳。

“到了。”見他一直死死閉著眼睛,趙越湊近叫,“沒事吧?”

溫柳年哆哆嗦嗦睜開雙眼。

趙越含笑看著他。

溫柳年臉色蒼白,蹲在樹下吐了個天昏地暗。

趙越:“……”

趙越:“……”

趙越:“……”

“剛剛剛剛怎麼回事?”溫柳年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驚魂未定問他。

趙越解下腰間酒囊,倒空盛了水給他漱口,而後指指上頭:“方才我們在那裏。”

“花田?”溫柳年道,“但是四周並無峽穀。”分明就是一片平地。

“是懸崖,就在花田邊緣。”趙越道。

“這樣啊。”溫柳年全身發軟,“還當是突然地動裂縫。”

趙越心情很是複雜,為何戲文裏頭的人做便是花前月下,自己做卻將人給嚇吐了?

“來這裏做什麼?”溫柳年四下看。

“無意中發現的。”趙越握住他的手,“先前在蒼茫城的時候,你每次心裏煩就想去水澗待著,以後也可以來這裏,水裏一樣有不少魚。”

“我不是想去水澗,是想與你一道安安靜靜待在無人打擾的地方。”溫柳年很認真。

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趙越微微有些意外。

“不過這裏也很好。”溫柳年道,“走,我們去四處看看。”

趙越問:“要背嗎?”

自然要。

溫柳年趴在他背上,手裏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在前頭晃啊晃。

直到深夜時分,兩人才手牽手回了錦緞坊。陸追正在院中喝茶,叫住趙越道:“酒樓裏頭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大當家打算何時開業?”

“你來決定便好。”趙越坐在他對麵。

“一身露水,去哪裏了?”陸追伸手摸了摸。

趙越道:“花田下的懸崖穀地。”

“怎麼樣,溫大人是不是很驚喜?”陸追跟著問。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件事,趙越頓時臉色一黑。

陸追警惕:“若是搞砸了,那一定是你沒做好。”與我的建議並無關係。

趙越麵無表情拿著刀起身:“早些睡吧。”

陸追意外:“今日居然不打我?”看樣子分明就不太好。

趙越留給他一個背影:“酒樓開了再打。”

陸二當家很是胸悶。

第二天中午,四喜公公又來接溫柳年,那夥雜耍藝人也跟隨向冽一道進了宮。

“諸位便是從南洋來的高人?”楚淵問。

“皇上過譽了,我們不是高人,隻是討口飯吃的雜耍人。”高大壯回答,其餘三人由於語言不通,隻是低頭站在後麵。

“此言差矣,能織出那般精妙的布匹,說是高人也不為過。”楚淵慢慢道,“倘若真能在戰場上護我大楚將士,諸位便是楚國的頭號功臣,要多少金銀財寶都不為過。”

“我們隻求下半生能衣食無憂。”高大壯道,“不會貪求太多錢財。”

“當真是俠義之士。”楚淵笑笑,吩咐四喜將黃金抬了上來,“這是定金,諸位今日便可帶回去。”

“多謝皇上。”高大壯雙手呈上一張紙,“這便是織布秘方。”

四喜公公讓他將紙張放入托盤中,轉身送去給楚淵。

“黑霧燒?”楚淵翻閱之後微微皺眉,“這是何物?”

“織布的關鍵所在。”高大壯道,“南洋特有的一種草籽。”

“既是產自南洋,朕要去哪裏找?”楚淵不滿。

“皇上不必擔憂。”高大壯道,“織布所需的草籽數量極少,我們此番前來所攜帶的數量,已經足以織出上萬布匹,以後皇上若是還需要,我們再送來便是。”

“不能在我大楚種植?”楚淵問。

“氣候差異太多,怕是不能。”高大壯道,“實不相瞞,這種草籽也是我們誤打誤撞找到,莫說在大楚,就連在呂葉島也種不活。”

“還有這種事。”楚淵若有所思,“這次進宮可有帶來?”

“隻有這些,其餘都在家裏。”高大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皇上可派人先織幾匹布試試看。”

“很好。”楚淵點頭,“雖說不能種植,不過諸位若是願意定期采集草籽送過來,倒也沒有太大差別。”

高大壯微微低頭:“自當效力。”

溫柳年坐在旁邊,一直就在自顧自喝茶,一句話也沒有說。

高大壯對此倒很是鬆了口氣——幸好今日很安靜,還以為又會被翻來覆去盤問一番。

“溫愛卿可還有何疑慮?”楚淵突然問。

高大壯心迅速懸起來。

溫柳年道:“既然現在有了秘方,還是要早些織出布料,以免延誤戰事。”

“朕也這麼想。”楚淵點頭,“那就辛苦愛卿了。”

“皇上言重了。”溫柳年道,“能為朝廷分憂平亂,是微臣的福氣。”

待到那夥雜耍藝人離開之後,楚淵道:“黑霧燒,愛卿可有聽過?”

“從未聽過。”溫柳年搖頭。

楚淵伸手想拿那瓶草籽。

“皇上且慢。”溫柳年勸阻,“不明不白的東西,還是小心些好。”

“不用。”楚淵笑笑,“小瑾在走之前,替朕留下了一副手套。”

溫柳年湊近看看,就見楚淵右手上果真有薄薄一層織物,極細,在天光下幾乎透明。

“能百毒不侵。”楚淵拔開瓶塞,往白瓷盤內倒了一些,就見是些黑色的粉末,並無什麼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