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令人煎熬的距離(1 / 2)

行軍一日之後,未憐為雪月送來一輛寬大而素雅舒適的馬車,馬車前的車夫是未憐貼身侍衛的其中一人。

在馬車之中已經備置好了各種精致的生活用品。衣裙鬥篷,金銀首飾,胭脂水粉,沐浴用的香粉,甚至還備有玉製的茶壺茶杯和中原香茶,和各色各樣的糕點。雪月所想得到的和想不到的都已被備置齊全。

她發現在茶壺的下麵整齊的疊放著一張羊皮信紙,雪月將那信紙展開,便見一幅淡雅的淺墨字畫。

那是一條河水,纏繞飄浮在大漠的沙丘之間,那河水的一段形成一個半月的形狀,天空之上一輪幽朦的半月,那月牙的影子映在那河水之中。

在那一幅用幾筆勾畫的水墨畫下麵,是一行簡潔而優美的漠域文字。

“深秋冷月映入月河之時…我在思念你。盼你早日歸都,我的小精靈。”

“未憐…”

雪月將那字畫握在手中,她的心頭散開一片酸楚的時候,窗外有幾個士兵互相議論的聲音傳入馬車之中。

“快看,那是月河映月!三十年不見的奇觀啊。”

“我倒是從父親那裏聽說過,但是見過還是頭一次!”

“這是天佑拜淩!這是光明神阿格拉的奇跡!”

月河映月…!

雪月急忙掀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去,便見在暮色大漠之中,一條呈月牙形狀的藍色湖麵映著一輪淡然彎月,那彎月的光芒柔和溫軟,好隔著一層白色的輕紗,懸掛在墨藍色天空之上,朦朧如幻。

而且在那月河的旁邊有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泉水,無一與那河水相融,卻遍布獨立在月河的附近,在那些泉水四周是金黃色的胡楊樹,茂盛伸展的樹枝映在月光之下絮絮發光。

雪月微微側頭感歎著,夜色胡楊映冷泉,這真是一幅神秘而美麗的秋季綠洲畫卷。

“駐軍月河東岸,休息兩個時辰!”

此時,軍中響起了一個副將下令的聲音。

不久之後西軍的士兵便到達樂月河的東岸停留休息,士兵們在燃起篝火之後,便紛紛站在那月河的岸邊欣賞著月夜美景。

雪月聽見那些士兵在議論著這月河本是幹枯的,隻有三十年一度河水才會盛滿河床,在這個時候,月光才可能映在那深藍色的水麵之上。

雪月凝望著那一片美景,然後他想,未憐是怎麼知道此日是三十年一度的月河映月之日?難道拜淩的宮中有一個精確的年曆,可以預測的如此準確?

她凝望那一片美景片刻之後,軍醫哈克兩來士兵而來為她搭起了一個營帳。

“公主殿下,請在這營帳之中休息吧。”

雪月向哈克提起櫻唇一笑道謝之後,她剛要行入營帳的時候,卻又轉過身子,將哈克叫到了身邊。

哈克一見雪月的神情詭異,便將兩個士兵支開,等待著雪月的吩咐。

“哈克先生,我想問…王子殿下是不是有疾病在身?”

雪月低聲問道。

哈克淺灰色的眼瞳微微一顫,然後問道:“公主殿下為何如此說?”

雪月猶豫了一下,便道:“我在西郡與王子殿下相遇,然後,他在夜晚身體變得異常寒冷...疼痛無比。他會不會有與國王殿下相同的痛症?”

哈克的雙唇微張,然後他猶豫了一下,便道:“此事情饒恕哈克無法告知公主殿下。也請公主殿下不要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

雪月的眉峰微皺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好的,我不會對任何人說。”

“那麼,您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哈克便離開了。”

哈克向雪月恭敬一禮之後,便向自己的馬車行去。

雪月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她歎了一口氣,順便將矮桌上未憐送來的糕點含在了口中。

一片清甜在口中溶化而開,她想起印在河水之中的月光,她認為,若未憐是天空中明亮的日月星辰,那麼蘇薩就是深不可測的暗夜孤冥。

蘇薩這個男人不光是凶狠,而且還像一個謎。他的過去,現在,都好似一個謎。

“雲丹公主。”

此時,營帳之外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低深通透的聲音雪月無需分辨,那是蘇薩的聲音。

“…怎麼了...?”

雪月輕聲問道。

“替你的傷口換藥。”蘇薩淡淡的道。

雪月的肩膀稍稍一抖,然後搖了搖頭。

“不…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雪月的話還未落,蘇薩卻將那營帳的簾子一掀,徑直走了進來。

雪月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退後了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