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薩換上了一身深紫色的勁裝,腰間圍著一條墨色錦帶,他的手中拿著一個藥箱,這好像是軍醫哈克的藥箱。他的黑色長發有些潮濕,他的身體也帶著淡淡的水氣,看來他剛剛沐浴過。
“坐下。”
蘇薩指著營帳中鋪著狐皮毯子的床榻命令道。
他那藍色眸中的威懾力令人難以抗拒。
“不用了!你看,你看,已經都好了!”
雪月說著,轉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驟然肩膀上和手臂上的傷口讓她的小臉扭曲了一下。
蘇薩有些不耐煩地輕哼了一聲,然後一把抓住了她未有受傷的手臂,將她按坐在了床榻之上。
“喂喂喂!!你這個暴力的男人!她可是拜淩國王的女人!是你哥哥的女人唉!”
此時,千尋的聲音從雪月的手腕之上響了起來。
蘇薩的眉角一抽,然後道:“住嘴!千雪月,你難道想讓哈克幫你換藥,然後看見你的傷疤麼?”
“唔…”
雪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忽然想起昨夜的肌膚相觸,她的臉額已經發燙的不行。
“怎麼?!雪月,你難道和他已經…那個了?!可他…可是他還”
喜歡男人!
千尋還未說完,雪月便很然對它說:“千尋,你再敢說,我就拿你的真身當夜壺用!或者把你這手鐲沉入茶壺裏浸泡!”
“啊!?你這可惡的女人!你怎麼會是我的主人!”千尋一聲尖叫後,便不作聲了。就在這個時候,雪月才發現蘇薩的嘴角有些抽搐,幽藍色的眸中也是一片不可思議。
對啊,高貴的王子殿下怎麼會說出如此粗魯的語言呢?!
可她本就不是什麼公主,此時雪月倒是覺得輕鬆了不少。
“不愧是市井的粗魯女人。…竟然還敢冒充公主。”
蘇薩搖了搖頭,道:“脫衣服。”
雪月猶豫著,握緊了自己的衣襟。畢竟昨晚的狀況比較特殊,如此的獨處會讓雪月的心中說不出來的發慌。
“哈。怎麼?你是想留下更醜陋的疤痕麼?還是想讓傷口潰爛?”蘇薩冷笑一聲,打量著她通紅的小臉道。
…好吧。
雪月咬了一下下唇,然後背對著蘇薩,解開扣子,裸露出了自己的後背。其實雪月的傷口已經疼痛了一日,她也沒有辦法自己包紮。
蘇薩換下了她傷口上的棉紗,然後又將塗好藥膏的棉紗細心的包紮著。即便是他在雪月的身後,雪月也可以感覺得到他專注的表情,和他的心跳與呼吸。
二人之間這種觸手可及的距離讓雪月緊張極了,昨晚所發生的種種畫麵和他身體的感觸讓她想要趕快逃離這裏,或者找些話題分散精力。
“我聽說這個地方叫月河,那些士兵都說,在三十年隻有一日月河的河水才會映入月影,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蘇薩幽藍色的眼瞳閃過一縷溫柔,卻又很快的消失了。他忍耐著不去意識到二人之間令人煎熬的距離,因為他不願會做出背叛未憐的事情。
蘇薩想起在幼時,奶娘為他講的一個淒涼的愛情故事。
這是一個漠域的傳說,關於兩個驍勇善戰的戰士,和他們的月河女神的故事。
然而他為何要給這個少女講述什麼故事?他可沒有此等閑情逸致。
“不知道。”
蘇薩的聲音毫無抑揚,他隻是熟練的包紮著雪月的傷口。
營帳之外士兵們調侃聊天的聲音屢屢傳來,然而在這二人獨處的空間之中還是可以聽得到二人激烈如鼓的心跳聲音。
不行,得說點什麼。雪月心中一晃,道:“我能問你,你昨晚...身體不適的原因嗎。”
雪月低下頭,她的聲音細如蚊蟲。
“不能。”
蘇薩冷聲答道。
雪月再未說話,其實她明白,無論是問他什麼,他的回答一定都是一個不字。
在那之後他們都未有說話,蘇薩在替雪月包紮完畢之後即將行出了營帳之時,回頭看了她一眼道:“你的傷口明日才可以觸水。”
“好...謝謝你。”雪月應了一聲,
然後蘇薩的藍色瞳中浮起了一抹凶煞之氣:“往後,不許過問我的事情!也不許插手我的事情。一切,都與你毫無關係。不要為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雪月的肩膀一抖,她穿上衣裙,轉過身子怒視著他,道:“那是當然了!你不要...不要自作多情!”
說著,她的眼淚不知怎麼的,已經湧到了眼眶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