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滾冷冷道:“你不信?”
那黃衣人道:“我不信,這件事我真不信。”
雷滾道:“你最好相信。”
黃衣人沒有再回話,因為他絕不會相信,他的劍已經出手。
這刺出的一劍,很快!很準!
快到就如同獵豹出擊,準到就仿佛鱷魚捕食。
獵豹和鱷魚隻要出擊,就已有了絕對的把握。
隻要被獵豹和鱷魚盯上,任何生命都幾乎已沒有了逃生的可能。
在獵豹和鱷魚麵前,任何生命都很有可能會立刻結束。
黃衣人擊出的這一劍,就好像是已經出擊的獵豹或者鱷魚。
這一劍的目標,是雷滾的咽喉。
雷滾的刀還沒有拔出。
他就站在這裏,似乎這裏所發生的一切,根本就與他無關。
雷滾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著,很安靜,安靜到毫無聲息,安靜到就仿佛已化成這酒樓中的一件家具,似乎當這酒樓剛剛建好的時候,這件家具就已擺在了這裏。
黃衣人現在就像是一隻已經出擊的獵豹或者鱷魚,至少他自己覺得是。
在黃衣人看來,雷滾就如同是麵對獵豹或者鱷魚的羔羊,已完全沒有了再活下去的可能。
隻要自己手中的劍劃過,這羊羔的脖子立刻就會被割斷。
也許這羔羊自己也明白,在獵豹和鱷魚麵前,無論你怎麼逃避,都已絕對沒有了逃生的可能。
雷滾的眼神空洞無物,他似乎正盯在黃衣人的身上,也似乎根本就沒有在看任何東西。
難道他已在等死?
獵豹和鱷魚的致命一擊,絕對不需要耗費太多的時間。
因為這一擊,就足以致命。
黃衣人手中長劍,就在這一刹那間就到了雷滾的胸前。
鋒利的劍鋒,距離雷滾的頸部已不到五寸。
雷滾的刀還沒有拔出。
在場的每個人都已完全屏住了呼吸。
這一柄帶著疾風的長劍仍然在繼續前進。
雷滾並不是羊羔。
絕對不是!
雷滾,就是雷滾。
當劍鋒距離雷滾的胸膛僅僅還有一寸的時候,每個人都聽到“嚶嚀”一聲輕響。
這聲音悠長而清脆。
這是雷滾拔刀的聲音。
是刀麵刮擦著鞘口的聲音。
雷滾提刀突然上撩,又聽見“叮”地一聲,立刻就有一件東西閃耀著銀光飛了出去。
這飛出去的,正是黃衣人的劍。
當這柄劍“叮”地一聲釘入牆壁的時候,雷滾突然將刀一翻,又是一道銀光劃過。
刀光,閃電般劃過這黃衣人的頸部。
黃衣人的頭立刻垂了下來。
黃衣人的咽喉和頸闊肌都已被雷滾的這一刀完全削斷。
當一個人的咽喉和頸闊肌忽然被人完全削斷,他的頭也一定會像這個黃衣人一樣垂下來的。
黃衣人想說話,可是他已說不出話,他那已被削斷的喉嚨裏不斷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這種聲音,就如同老鼠在陰溝中躥動的聲音。
鮮血正伴隨著這種“呼哧”聲向外噴湧。
黃衣人想抬起頭來,再看一眼這個一刀就割斷了他脖子的人,可是他已沒有了這個力氣。
他現在唯一還能看到的,就是自己已完全被鮮血染紅的胸膛。
但是很快,他就已看不見任何東西。
黃衣人已倒了下去。
他就倒在雷滾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