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問道:“什麼教訓?”
魚哄仙道:“那就是,在我們實力不濟時,我們幾個人,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杜沉非道:“不錯,要讓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店是我們開的,才不至於惹麻煩上身。”
段寒炎問道:“大哥,老魚,你們覺得這張明玉會如何報複我們?”
魚哄仙道:“我認為他們不會明目張膽來報複我們。”
杜沉非道:“為什麼?”
魚哄仙道:“因為他的家就在這城中,穿鞋的更怕光腳的,他更害怕我們報複。隻是我們得防備他使出的陰謀詭計。我們現在也隻得走一步看一步。”
杜沉非道:“我們幾個,就先回‘原是園’。”
一連十幾天過去,也不見張明玉有任何對“圈圈屋飲品店”有不利的行動。
杜沉非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下。
一天傍晚時分,正與段寒炎等人在“原是園”廳中坐,突然一個門子走進廳來,道:“杜大哥,外麵有個人送一個簡帖在這裏,說是送給你的。”
杜沉非吃了一驚,也不知道會是誰,還寫個帖子送來?便問道:“送帖子的人呢?”
門子道:“是個蓬頭垢麵的小乞丐送來的,現在已經走了。”
杜沉非接過來,拆開一看,隻見紙上寫道:
“水苗襝衽致啟沉非哥哥足下:憶昔攜手同心,暫得連鑣,泣別湘江,遽成分襼。睽隔半載,相思兩地。十裏長亭望穿,百思想,千係念。方期君心似鐵,紅豆相思,切切在心,豈意於今不再,不來望我。我心非石,能不黯然?伏願小金橋邊,舊船艙裏,得見君麵。縈縈俟諾,戚戚布函。伏祈采覽。”
杜沉非見這帖子中充滿怨恨、怪罪的意思,大吃一驚。
段寒炎見了,問道:“大哥,你怎麼了?這信又是從哪裏來的?”
杜沉非道:“兄弟,就是我曾經跟你們說的那個女孩,我自從回到潭州,去尋過她幾遍,也沒她人影。今天突然有了消息,我得去看她一看。”
杜沉非立刻站了起來,將那封書丟在桌子上,出了門,急匆匆,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寧,直往小金橋而來。
天氣雖然是晴天,太陽卻被一片烏雲包裹,也沒有一絲涼風,顯得比昨天還要悶熱得多。
杜沉非背上的汗水就如泉水一般湧出,但是這汗卻帶著一絲寒冷,將衣服也緊緊地貼在脊背上,這種感覺,就像路旁肉店裏那一隻被綁縛著雙腳和翅膀等待被宰殺的公雞,令人極不自在。
路旁一條流浪的狗,隻因揀吃了一個掉在地上的包子,竟被一個獨眼的男人一棍子打倒在地,“嗷嗷”地慘叫。
杜沉非已來到江邊,果然見到了趙水苗家的小船。
那艘小船顯得比以往更加破舊,但是杜沉非仍然覺得很親切,親切到就像自己將來就是這艘船的唯一繼承者一樣。
隻見趙水苗一襲白裙如雪,正站在船頭,眼巴巴地看著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