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間不容發的一瞬間,段寒炎的劍也已經刺入了蝙蝠的咽喉。
蝙蝠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呼,他身後那條鐵棍,卻又已經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隻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發出。
每一個人,都聽到了這一聲響。
當段寒炎的劍抽出,蝙蝠就倒了下去。
有血,從它應該流淌的地方,流了出來。
血,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必須有血才能活著。血,也必須依賴人類或者動物的身體而富有活力。
但隻要一有機會,血,立刻就會從人類或者動物的身體裏逃出,離你而去,直到身死血竭。就仿佛它早已經厭倦了自身賴以存在的軀殼。
現在,蝙蝠的血,就在慢慢地離開蝙蝠的身體,就仿佛它也早已經厭倦了蝙蝠的這一副軀殼。
無論什麼人,血若已流盡,都隻能變成一個死人。
蝙蝠的血,差不多已經流盡。
蝙蝠就變成了一個死人。
這個地方,忽然之間就少了一個活人,但忽然之間,又多出來四個活人。
蝙蝠剛剛倒下,那圍牆外的竹子叢中,就有四道人影一飛衝天,翻進了這“山鬼生態農莊”的院子。
這四個人的身法很快,站得卻很穩,就如同四枝利箭釘入地麵一般。
這四個人已經站在了這“山鬼生態農莊”的院子裏。
現在,這院子裏的每個人,都在盯著這四個人。
這四個人,並不是忽然冒出來的陌生人,而是南門撈刀與孫悟空、何老咪、苗撫琴。
剛才那竹叢中伸出的鐵棍,就是孫悟空那一條又細又長的鐵棍。
段寒炎又已經回到了江心秋月與錢很多、房子大的身旁。
在他與蝙蝠交戰時,江心秋月一直都站在這個地方。
鷹巢帝府的七個人,都知道她手中的劍,也絕不是一把很好對付的劍。
剛才,泰歌爾等人並不急著將這個麻袋奪過來,因為他們已有十足的把握,這個麻袋,現在無論擺在哪什麼地方,遲早都是他們的。
所以,直到此刻,這個裝滿了鈔票的麻袋,依然還靜靜地躺在江心秋月的腳下。
段寒炎和江心秋月都沒有見過孫悟空,但一看到南門撈刀與何老咪,他們就知道,現在來的這四個人,就是光照會的人。
現在的形勢,忽然就變得複雜起來。
光照會的人在這個地方出現,對於段寒炎來說,究竟是敵人?還是並肩作戰的朋友?
段寒炎不清楚。
但段寒炎很有把握,無論如何,光照會的人都不會與鷹巢帝府的人聯手來對付自己,因為他們剛才就已經向蝙蝠開刀。
首先開口說話的是孫悟空。
孫悟空看了看鷹巢帝府的人,又看了看段寒炎等人,忽然說道:“這個地方,現在好像熱鬧得很!”
沒有人回應他的這一句話,因為這一句話,本來就是一句廢話。
現在,站在這農莊院子裏的每個人,既不是來聽廢話的,也不是來說廢話的。
而且,一個官道旁的酒店,若不熱鬧,才真是怪事。
過了很久,泰歌爾才看著孫悟空,緩緩道:“各位親愛的老板,泰歌爾想不到,你們的膽子,也實在不小。”
孫悟空也在看著泰歌爾,這個時候,冷冷道:“你難道以為,我們會怕了你?”
泰歌爾緩緩道:“一個人如果還知道怕我,也很有好處。”
孫悟空問道:“好處?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