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芬忙道。
直到護士離開,高桂芬才拉著姐姐重新坐下:“姐,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你氣色也不大好,我先陪你回去吧。這裏有小豬守著,我還是相信他的。”
高桂芝隻是看著病房,並不回答。
“姐……”
還想接著勸她,卻被外間的嘈雜打斷。
“喂,帥哥,你不能再進去了……” 護士的聲音大過他們剛才的音量,讓他們想裝聽不到都難。
三人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意外的看到一名身著古裝的紅發男子正緩步朝他們走來。
難怪叫他帥哥。
男子的臉如同雕像,俊美得不似凡間應有。
三人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隻愣愣地看著他徑直走向白薇所在的監護病房。
“喂!”
守在房門外的孫天朋在男子欲進入病房時,伸出手想要攔住他。誰知竟被他輕易撥開,而下一秒,孫天朋的身體變得僵直,無法動彈。
掩日進入病房,將門從裏麵反鎖。免得外麵的喧囂打擾了他們的重逢。 行至床邊,看著依靠儀器維持著生命的白薇,掩日的心被她蒼白的臉色扯得生疼。他蹲下身,握住她冰冷的手,低聲喚道:“阿薇,你醒醒。”
對他的呼喚,白薇沒有任何反應。 “為什麼?”
為什麼連夢境都徹底封閉,使他無法進入她的夢境。她真的如此毅然決然的想要離開嗎?
輕吻她的掌心,他的話在她掌中有些模糊不清。
“別走。”
隻是,他希望留下的是白薇還是西月,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高桂芝姐妹倆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衝進去把那個來曆不明的人拉出來;孫天朋則是在努力掙脫無形的束縛之後拚命的扭動門閂,然而無論他怎麼用力外加暗中施法,都無法讓房門有絲毫鬆動。
見無法打開房門,有護士轉身去找醫生,還有人拿起電話準備報警,剛要撥出便被人伸手將電話合上。
“不用報警,沒事的。”
沈浪川陽光般帥氣的臉上帶著魅惑的笑容。
護士被他的笑容怔住,許久才反應過來:“可是,那個人怕是有問題。你看他穿的也古怪,衣服也不換就直接進了監護室,怎麼都不出來,他會不會對病人……”
“不會。我認識他和那名患者。他們是戀人,他大概是太擔心了,所以才會有反常舉動。放心,我會勸他出來。”
沈浪川仍是笑,語氣淡然,輕易就將她們說服。
轉頭看了看裏麵那個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護士們在心底喟歎:名草有主啊,可惜了,可惜了。
看懂她們眼裏的惋惜,沈浪川裝出一副受到傷害的表情:“喂喂,你們太過分了,不是說我是你們的偶像嗎,這麼快就移情別戀!”
“你就是潘安在世,每天看每天看,也被看成武大郎啦!”
護士們毫不嘴軟。
“你們打算聊到天亮嗎?”
聽到孫天朋陰鬱的聲音,護士們住了嘴,在沈浪川的示意下轉身離開。
“你沒聽過‘對女士當如春天般溫暖’嗎?”麵對孫天朋,沈浪川換上了慵懶的笑容。
“開門,讓裏邊的人滾出來!”孫天朋沒空跟他磨嘴皮子。
看著裏麵舉止親昵的兩人,沈浪川撇嘴道:“棒打鴛鴦這種事,我是不做的。”
“開門!”孫天朋目露凶光。
“好吧好吧,反正掩日也不能在裏頭待一輩子。”
“你說他是誰?”
心裏一驚,忙拉住沈浪川確定紅發男子的身份。
“掩日,”沈浪川一臉無辜,“怎麼了?”
鬆開手,孫天朋轉回頭仔細看著裏麵的人,他就是掩日,那個教西月心心念念不能忘懷的掩日!
這麼說,白薇已經見過他了。她現在的狀況真的與他有關?!這一世,她仍是要跟他走嗎?
身體突然疼痛起來,有硬塊直衝進嘴裏,他來不及咽下,從口中直接噴出。
眼見孫天朋從嘴裏吐出顏色發黑的血塊,其餘三人皆是一愣,忽而又醒悟過來,這具軀體已不再鮮活。於是默然,沒有人對他的反常發問。